馴獸為夫帶上狼王闖異界!
孟子忠進的最左邊的一個,一進來便是長而乏味的甬道,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個甬道足夠安全,讓這隊人安穩精神稍稍放鬆了一些。
“啊,終於到頭了!”
從甬道一出來,隊伍中的一人就忍不住感歎道。
他個子極高,剛剛在低矮的甬道裡一直低頭弓腰,這會兒出來伸了個懶腰,一身骨頭都聽得到哢啦哢啦的響動。
“少主,前頭有一片水域!”有人高聲呼喊道。
順著他的聲音,孟子忠走到前頭,果然見到一大片黑色的水域攔在前方,對岸又是一個漆黑的洞口,要想過去,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這片水域。
眼下孟子忠這隊隻有三十個人,能力普遍在自然法者的水平,孟子忠是法聖,此外還有兩個投入孟家的散人修煉者汲川法聖和陽平法聖,另有幾個後序法者,應對一般的情況已然足夠。
沒有多猶豫,他便讓汲川法聖牽頭,帶著十人依次過去,自己隨後,陽平法聖留在最後,應付突發情況。
正當孟子忠剛準備過水,一股陰冷至極的風突然在水麵上刮起,那風低低地呼嘯著,好似白骨的哭嚎,又似野獸的咆哮。
一聽這個聲音,眾人幾乎是本能地汗毛倒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大家小心,好像有什麼動靜!”汲川法聖眉頭一皺,肅聲道。
眾人聞言,連忙豎起耳朵,實力差的就把靈力集中到聽力上,果然聽到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悉悉索索聲!
緊隨其後的,還有水流聲!
在這陰風四起的環境裡,這樣的聲音足以令人毛骨悚然,打心底裡發涼。
孟子忠眼疾手快,率先看到了朝自己隊伍襲來的東西,一把拉開了最靠近水岸的兩人,驚叫道“快離開水麵!”
聽見他的呼喊,所有人齊齊後退數步,定睛朝水麵望去。
隻見漆黑的水域裡,水麵正接連不斷被破開,數不勝數的黑色東西從水裡往外爬!
仔細一看,是一隻隻手指粗細的黑色小飛蟲和長了翅膀的百足蜈蚣!
“啊!”
對岸最先發出了一聲慘叫,尖銳地在眾人耳邊炸響。
汲川帶過去的人躲避不及,瞬間有兩個人被移動速度極快的飛翅蜈蚣和小飛蟲整個包裹住,精壯的身體在一瞬間被啃食殆儘。
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化為兩具森森白骨,甚至那骨頭上都看得見一道道細細的利齒劃過的痕跡!
“撲通——撲通——”
接連兩聲,那兩具白骨便被小飛蟲們帶著落入了黑色的水中,瞬間沉底。
“要命,這些東西全部都是聖獸級彆!”汲川法聖大聲喊道。
一隻聖獸在眾人眼裡不算什麼,但眼前這些蟲子已然是一個讓人驚駭的數目,聚到一起能發揮的力量絕對是毀滅性的!
不少人已經麵色慘白,剛剛兩具屍體連叫聲都沒來得及喊出來的場景,更讓眾人心裡發涼。
“快,所有人聚到一起,放出屏障,都不要散開!”
孟子忠這時候終於體現出少主的身份和見識,冷靜地指揮兩岸的眾人聚成兩團,分彆儘其所能放出力量屏障,有火係的就優先釋放火係屏障,其餘人給火係修煉者輸送力量。
這個時候分開行動絕對是找死,一旦被小蟲子們找到一點可以下嘴的地方,不管是誰,都能被活活撕下一塊肉來!
孟子忠的方法極為有效,幾十個人圍成一團,陽平法聖正好是火係修煉者,厚厚的屏障在眾人頭上張開撐住。
點殺掉已經飛進人群的幾隻小飛蟲後,黑乎乎的飛蟲群和飛翅蜈蚣群都被擋在了外麵,刹不住車撞到屏障上的蟲子們,下一秒就被高溫熾熱的火焰灼燒成了灰燼。
不一會兒,陽平法聖的防禦罩外就積了厚厚一層蟲子的屍體。
他們這邊暫時安全,蟲子也反應過來這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放棄“大肉”轉而掉頭,朝著對岸的汲川法聖圍攏過去。
汲川法聖單手向天,水係的防禦罩被撐開,把連同他自己在內的九個人罩在裡麵,小飛蟲和飛翅蜈蚣掉頭過來隻來得及衝在防雨罩上,然後被力道強勁的水流衝的四分五裂。
很顯然,汲川法聖的防禦罩對蟲子的殺傷力不如火係,那些被衝暈的蟲子沒過多久又活蹦亂跳起來,仿佛有感應似的,再次朝著汲川法聖那邊衝去。
“少主,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汲川法聖他們遲早要被吞掉!”陽平法聖看著那邊的情景,忍不住焦急道。
他平時就與汲川交好,現在看到好友遇險,自然是百般的焦急。
但孟子忠卻沒那般心焦,自己這邊有火係,左右蟲子過來就會被燒死,安全得很。
在陽平法聖急切的目光注視下,孟子忠終於開口了,說得卻是“汲川法聖一定有辦法的,我們不要輕舉妄動給他添亂。”
陽平的心一下涼了半截,少主這是什麼意思,是要犧牲掉汲川,還是要放棄那邊所有人?!
仿佛是響應他心底的猜測似的,而後不管他再怎麼催促,孟子忠都不為所動,眼睜睜看著對岸汲川法聖的防禦罩越縮越小,越來越薄。
那九人中隻有一個火係修煉者,等級也不高,隻是一個一階自然法者,麵對鋪天蓋地的“蟲子黑霧”,雖然也有火可用,但卻堅持不了多久,殺死蟲子的數量和蟲群龐大的基數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汲川法聖在蟲子的攻擊下已經明顯感覺到精神的疲憊,他知道,如果他再不想想辦法,再過一會兒,彆說身後那些人,就連他自己,恐怕都要折在這群蟲子嘴裡!
人越是處在危險關頭,腦子就越清醒,汲川心裡這會兒和明鏡似的,已經過了這麼久,孟子忠那邊還沒有派出救援的人,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多半是要放棄對岸這些人了!
孟家少主,好狠的心!
汲川和陽平的看向孟子忠的眼神越來越涼,孟子忠卻仿佛渾然不覺,打定主意自己能在陽平的庇護下安然無恙,嘴上時不時對汲川說些鼓勵期冀的話,又轉過頭來安撫陽平。
那嘴臉,看得薑臨岫都隱隱作嘔。
難怪父兄過去時常說孟家上不得台麵,就這種踩著人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作態,實在是人人得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