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德城,珍寶樓。
白衣夥計將兩個酒杯倒滿,接著後退兩步。
“來,潘老弟,滿飲。你可是有段時日沒來同我敘敘話了”,焦晃輕笑道。
潘冷目光閃動,舉起酒杯“老哥也曉得,自打兄長受傷以後,這事務就多了起來。”
“嗬”,焦晃稍稍表露不滿之色,“咱們多少年的交情?我同你交心,可你卻瞞我!前幾日一品樓耍威風的是哪個?”
隨後痛心不已,“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咱們就當這頓是離散宴吧。
今後你當你的潘家二爺,我做我的珍寶樓掌櫃,僅餘公事而已。莫要再來尋我!”
見焦晃如此說,潘冷大驚,當即起身“老哥,且原諒兄弟則個。是我的不是,不該為了一時顏麵欺瞞於老哥。”
焦晃欲擒故縱“咱們非親非故,隻是多吃了幾頓酒。如何當得起潘二爺的不是來?”
潘冷額頭冷汗直冒,連連賠禮,幾番下來,才‘消’了焦晃的火氣。
“唉”,潘冷重新坐下,不敢再隱瞞“潘家之事,老哥知曉的差不離。前頭有潘秋泉那廝欺壓,我忍辱負重,隻盼得父親回心轉意。
待潘秋泉被宗守一一刀削去五成實力,我心甚歡喜。本以為父親當重用於我,可誰知依舊看我不起。
我卻不知,到底哪處入不得他的正眼!”
說罷,一口飲儘杯中酒。白衣夥計眼尖,急忙倒上。
“是我我也看不起你這混樣”,焦晃心中冷哼。
“潘家主如何想,誰能知曉。倒是你,八階遲遲無法突破,今後要如何?”
“還能如何想?這些時日又納了兩房小妾!”潘冷悲中帶怒。
“嗯?”焦晃佯裝驚詫,“潘家主許是愛惜美色,也是人之常情。”
“老哥,你怎地總是為他說好話?苦的人可是老弟”,潘冷歎息。
“那我還能如何,你二人雖有不合,但怎麼說也是父子。我總不能給你出主意去奪了你父親的家主之位”,焦晃無奈道。
潘冷神色一頓。
“不提這些煩心事了。來來,喝酒,喝酒,一醉解千愁”,焦晃連忙舉杯。
日月流轉,十天之期很快便至。
石德城東門,潘星言看著城外數裡的‘長龍’,恨恨道“終於走了!”
“父親,如今驟然少了一萬多人,各處還需早做調配”,潘冷拱手道。他說的是自家產業。
潘星言瞥了他一眼。這個兒子他原本打算培養一二,可惜受不住磨礪,竟變得這般不成器。
而那些個孫子、重孫,也無一個出頭的。他壽元還長,隻能自己親力親為,多多誕育後代,從中挑出好苗子來調教。
“你眼下當以提升境界為要,莫要分心去掛念不相乾的事。”
“是,父親!”潘冷肅立一旁,袖中拳頭緊握,心中暗恨。
沒得丹藥,如何修行?家族之中,辦事才有更多丹藥可拿。若是僅憑那點‘月錢’,何時才能突破?
一日後,宗單與正在等候的何山、何嶽、張燕山三人相會。
又五日過去,潘冷再次來到珍寶樓。
“父親已是鐵了心,潘家日後也歸不得我手。我意效忠於齊王,還請老哥教我!”
焦晃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先問了幾句以作舒緩,最後歎息一聲“你需知曉,齊王最恨反複之人。一旦做了齊王臂膀,萬事要以王爺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