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玄應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定會護住你的,你放心。”
他看不到背後的沈雲嬌臉上情緒變得有些複雜。
若是裴世子說的護住自己,是將自己全家該抄的抄,該流放的流放,那這還是不要護的好。
當然沈雲嬌也沒把這些話說出口,隻默默加快了手上上藥的動作。
上完藥後,她還儘責地順便幫裴之玄把了脈,又開了張藥方給他。
裴之玄伸手接過她的藥方,剛想開口時便聽見沈雲嬌趕客的話,“傷口處理好了。你的脈象很虛,還是儘早回去休息吧。”
裴之玄見沈雲嬌眼下烏青一片,也不舍得讓她勞累。
他站起身,眸光安穩地落在她芙蓉般的嬌顏上,“多謝你。”
可正當裴之玄剛想離開之際,那放在梳妝台上的玉佩卻一下子將他的目光截獲。
那通體圓潤刻著龍紋的玉佩,好似在哪個地方曾見過。
裴之玄忍不住再走近些。
沈雲嬌見他突然往梳妝台旁走,有些疑惑地將視線放在桌麵上。
結果她一下子看到了蕭懷謹贈給她的玉佩。
完蛋!她昨天拿著把玩時,竟然忘記將這玉佩收好。
沈雲嬌快速衝到梳妝台前,將玉佩一把抓過放到自己後麵。
可裴之玄雀早已把那玉佩看得清楚。
上麵刻著一個“謹”字。
謹,蕭懷謹。
這是太子從前日日掛在腰間的佩玉。
這麼重要的東西,如今居然在沈雲嬌的房裡出現。
裴之玄不會傻到不明白贈人玉佩是什麼含義。
隻有心儀對方,才會將自己日日戴著的玉佩贈給她。
在這個夏日午後,蟬鳴鳥叫,微風習習的廂房內。
裴之玄找到了那個所謂的“奸夫”。
“那個,沒事的話你就回吧。”沈雲嬌突然有些緊張,硬著頭皮答道。
事後她想了想,自己為何要緊張?不就是突然變成了前夫上司的女朋友嘛。。。
裴之玄抬眸看向她,一雙深邃的眸子黑漆漆的,看上去很危險。
他這才注意到,沈雲嬌在衣領下若隱若現的像是被反複吮吸過的曖昧吻痕。
他忽然輕笑了聲。
真真是造化弄人。
從前,他剛被沈知章逼婚時,有想過,若是沈雲嬌能遇到一個她更加心儀的對象,就此放過自己該有多好。
如今他的願望成真了,沈雲嬌真的成了彆人的女人。
“是太子嗎?”
“什麼?”沈雲嬌隻見裴之玄薄唇微微啟動,卻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裴之玄麵部緊繃,眼尾處有些許細微紅絲,他儘力壓製自己又想嘔血的欲望,再問,“你之前說,你喜歡上彆人了,說的就是蕭懷謹嗎?”
沈雲嬌怔了片刻,隨之鄭重地點了點頭,“對,我喜歡的人就是太子。”
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承認她喜歡蕭懷謹。
感覺很奇妙,有些忐忑又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裴之玄看著她那清澈坦蕩的杏眸,滿腔的話憋在胸口,最終隻能用顫抖的聲音擠出一句問話,“為什麼?”
為什麼是太子?
為什麼她會移情彆戀?
“沈雲嬌。。。”
裴之玄聲音艱澀地喊了她一聲。
他很想跟沈雲嬌說,說他後悔了,他之前不該一生氣就逼她走。
說他錯得離譜,不應該一成親就拋下沈雲嬌一個人獨守空房兩年。
他又想勸沈雲嬌,不要和太子在一起,太子身份尊貴,以後是不會與她長久的。
這麼多的話,他想說,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該用什麼方式去說。
說了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