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比自己還要激動的杜還笙，說“阿姨，我隻是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能出錢買我畫的人，肯定也是衝著您和工作室來的。您給我分成那麼高，我受不起。”
白念長到這麼大，明白人情比錢難還。
他也不想還笙幫他還。
漢娜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理智的一番話。
平常人要是在他這個年紀，聽到這個消息，估計要樂暈過去。
麵前的青年不僅沒有被衝昏頭腦，反而很清醒地分析了利弊。
三七開這樣的分成，在‘墨色流年’確實沒有過，但漢娜看好他，也希望用誠意打動他。
她知道‘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要來得珍貴。
“你的畫值得這個價格，但我確實是有一點私心。”
白念心裡一跳，看著她，緊張不安地等她繼續說。
“什麼？”
“你和笙笙是好朋友，也叫我一聲阿姨。
那我就倚老賣老，希望你有所成就之後。‘墨色流年’能夠成為你合作的首選。”
杜還笙聽懂了，這不就跟古代的“舉業”差不多嗎？
古代的富商或是地主，會出資讚助讀書人參加科舉考試，待到中了科舉之後就能獲得很高的社會地位和經濟收入，回饋給富商和地主的也隻多不少。
杜還笙在心裡給漢娜點讚。
她可是除了自己以外，第一個具有遠瞻性的人，知道白念一定會出名。
最後在兩人的拉扯之下，最終的分成定為四六分，白念拿六。
談好分成隻是第一步，白念心裡其實也打鼓，不知道自己的畫能不能賣出去。
一旁的杜還笙比他激動，拉著漢娜問東問西。
他走在杜還笙身邊，聽著他雀躍的聲線，那點緊張也消散了大半。
“阿姨請你們吃飯，你們想吃什麼？”
杜還笙眨眨眼，現在才兩點啊，況且他是在公寓被自己親哥監督吃完飯才來的。
但長輩的要求怎麼好拒絕啊，再說，她才剛剛幫了白念這麼一個大忙。
“漢娜老師，您來了！”
說話的男人中氣十足，杜還笙抬頭看去，看到了一張半張臉都長著絡腮胡的臉。
“保羅。”漢娜也跟他打了個招呼。
絡腮胡是個自來熟，視線在他們三個人身上晃了一圈。
“漢娜老師，這位是您外甥啊？”
被他指著的白念“”
“？”
漢娜有點想笑，問他“你怎麼看出來他是我外甥的？”
絡腮胡一個箭步走到白念麵前，看著他的臉。
又看了看漢娜的眼睛，一口篤定“你們長得這麼像，他肯定是您外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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