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藥拚了命的拍司機旁邊的那個小門,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然而依然無濟於事。
司機被鐵門保護在了裡麵,白藥也沒辦法衝過去搶方向盤,自己把車門按開。
他隻能寄希望於彆的東西上麵。
一般公交車上都有救生錘,當發生火災時可以把玻璃砸開,不知道這種裝死人的公交車上有沒有這種東西。
好在真讓他發現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錘子拿過來,期間,他好像又碰到了什麼東西。
也是柔軟的,又冰冷的。
嚇得他趕緊屏住呼吸,好在這東西並沒有被他給碰醒。
白藥拿著錘子,走到下車口,對著門上的玻璃就是一頓狂砸。
每一下,都聽得後座的老人家心驚肉跳。
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簡單粗暴的。
黃泉末班車,雖然聽起來是陰間東西,但其實本質上染了陰間氣息的通靈了的陽間製造產物。
所以錘子對門確實有用的。
若是問這種陰間玩意怎麼這麼容易就敲碎,怎麼一點防禦力都沒有。
廢話,以前車上裝的都是想入輪回的鬼,都是搶著上車的,哪裡有反悔了想下車的。
玻璃被白藥砸的七零八落。
門外的景色是不是被蒙了一層障眼法,什麼也看不清。
隻能看見厚厚的一層濃霧。
白藥眼睛一閉,跳了下去。
痛!
全身酸痛!
骨頭像是碎掉了一樣。
白藥在疼痛中睜眼,才發現外麵的世界竟然已經蒙蒙亮。
胳膊和腿磕破了點皮,血跡滲透了衣服。
一早起來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看到了白藥,打量了一番才敢走過去詢問。
“小夥子,你這是怎麼了?用不用我幫你叫救護車?”
白藥忍著疼痛,吸溜了一口氣。
“不用,麻煩你扶我起來一下吧。”
環衛工人把白藥扶到了旁邊的樓梯上坐著休息。
白藥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有些陌生,沒想到在車上感覺不過一個小時的功夫,在外麵已經過去了那麼久。
對了,封卓君!
他要趕緊去找封卓君。
白藥拿出手機,看到了好幾個未接來電。
白藥把電話給封卓君的助理打了過去。
那邊接起了電話“夫人,封總出車禍了。”
車禍?
白藥對這個詞格外敏感。
“怎麼忽然發生車禍了?卓君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電話那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夫人,你來看了就知道了。”
白藥掛下電話,等不及司機過來接他,在手機上叫了一個網約車。
來到醫院,助力已經下樓等著接白藥了。
封卓君已經做完手術,醒過來了。
助理帶白藥來到病房,封老夫人還有三個孩子都在。
不過房間裡多了一個陌生的女人。
一頭像火一樣大膽熱情的顏色卷出性感的弧度。
嘴角一抹紅唇,看起來得意而又妖嬈,然而讓白藥最在意的卻是那一手鮮紅的指甲油。
像流動的血液般,在燈光下還反射著流光。
封卓君又睡著了,在病床上安靜無息的躺著。
封盼看到白藥身上的傷口,瞬間擔心地圍了上來。
“爹爹,你怎麼了,這一晚上你去哪了,怎麼弄了一身傷。”
白藥也不知道該解釋自己去哪了。
隻能蹩腳說道“晚上太黑,爹爹太笨了,迷路了。”
在封盼強烈要求下,白藥被拉去處理傷口。
封卓君需要住院,換洗的衣服拿了一些過來,白藥直接也換到了身上。
封卓君的衣服白藥穿起來會有些大。
寬大的白襯衫一直落到了腰部以下,封卓君的褲子被他卷了個邊,穿著依舊像是拖地褲。
等上完藥再換好衣服後,封卓君已經醒了。
封卓君背靠在床頭上,半坐著。
旁邊那個陌生女人手裡拿了一碗粥,拿著湯匙在粥裡攪拌。
等粥涼了,女人把勺子放到了封卓君嘴邊“君哥,喝粥。”
封卓君皺了皺眉,本能地偏開了臉。
聲音漠然道“我自己來吧。”
就在這時,封卓君看到了門口站立的一個身影。
單薄的身影蓋在寬大的衣服之下,顯得更加的弱不禁風。
這人是誰?
為什麼他一點都想不起來,卻感覺那麼的……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