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雪怒了,她終於明白了,當年宋今南搞大了女人肚子,養不起,所以盯上了她這個冤大頭幫他養女人。
於是那一年,慕雲雪與宋今南離婚,兩個孩子也與宋今南斷絕了親情關係。
宋今南他後悔嗎?
他不後悔,他自始至終愛著那個青梅竹馬的女人,一手算盤打的極其響亮。
他和那個女人孕育的孩子就是宋琪。
然而,這並不是宋琅憎恨宋琪的理由。
那年,她姐姐母胎單身二十五年,終於認識了一個男人,和那個男人墜入了愛河。
然而,那個男人就是個渣男,把自己學曆經曆包裝的光鮮亮麗,表麵上看起來也極其的人模人樣,溫柔,體貼,三觀正。
就像故事裡的白馬王子。
宋琅的姐姐很快就和那個男人訂婚,漸漸的,那個男人以發展事業為由,頻頻找宋琅姐姐借錢。
借完錢之後出差,後來宋琅的一個朋友在澳市賭場見到了那個男的,哪裡是去出差,分明是去賭錢。
賭錢之後還繼續體驗那些一條龍香豔服務,拿著宋琅姐姐的錢,出去揮金如土,花天酒地。
那個男人就是個渣男,偏偏就是這個渣男,在被識彆出真麵目的時候,不戴套的情況下強上了宋琅的姐姐。
就在那次,宋琅姐姐意外懷孕,因為身體原因,如果不生下這個孩子,她之後可能再也無法懷孕了,宋琅姐姐決定留下這個孩子,卻在生產當天,由於身體忽然出現並發症,永遠的留在了手術台上。
這和宋琪有什麼關係呢?
因為欺騙宋琅姐姐的那個渣男,就是宋琪的好友,是宋琪讓那個渣男故意去騙他姐姐。
宋琅這輩子最痛恨的人就是宋琪,沒有之一。
所以碰上宋琪的事情,他就會發瘋,失去理智。
宋琅走了之後,路眠川又睡了一覺,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做了好幾個夢連在一起,醒來的時候,腦袋都是亂糟糟的。
他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是下午兩點,肚子又空又癟,隨著腸胃蠕動,胃裡冒著酸水,肚子忽然向下空了一下,然而卻什麼也消化不到。
路眠川有些渴,準備下床倒一杯水,然而,雙腳落地的那一刻,眼前的世界忽然天旋地轉,眼前的世界漸漸發黑。
路眠川單手撐著床,才勉強站穩,沒有讓自己摔到地上。
她腦袋昏昏沉沉的,像是還沒有睡夠。有一個力量推動著他,好想繼續再睡一覺。
但是腦海裡渾渾噩噩,又沉又疼,好像有什麼聲音在腦子裡麵響,嗡嗡嗡的,吵得人人煩意亂。
路眠川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才發現自己額頭的溫度出奇的高。
原來是發燒了。
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生病了,他一向都很嬌氣,連個感冒都能虛驚的像是得了什麼重病。
如果他現在回家,家裡的人知道他生病了,哪怕隻是一個發燒,肯定也都會推掉手頭的工作,回家去看他。圍著他噓寒問暖。
他從小就是被這樣寵大的。
但是現在,在宋琅的家裡,沒有家人,沒有保姆,也沒有家庭醫生。
他也不知道還有誰能照顧自己。
路眠川想哭,卻哭不出來,哭有什麼用呢?沒有人會憐惜他的眼淚。
這麼一想,他現在混的還真是慘。
宋琅是醫生,路眠川卻不敢給宋琅打電話,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不想,也是不敢。
真奇怪啊,與他做著最親密的事情的男人,卻是他最不敢接近的最陌生的人。
路眠川坐在床邊想了想,想到宋琅家茶幾下麵好像就有一個藥箱。路眠川搖搖晃晃走到客廳,打開藥箱拿出來退燒藥,吃上了兩片。
空腹好像不能吃藥,但是他現在全身乏力,不想點外賣,也不想吃東西,感覺做什麼都很累很累,隻想找個地方躺著,然後什麼都不用想的閉上眼。
晚上,宋琅下班。
打開門,看見屋子裡黑漆漆的。
心裡怔了一下,往常路眠川在家都會開燈的,今天怎麼了,難道是終於受不了他的脾氣,被他嚇跑了?
還是又跟那些朋友出去玩了?
想到後者,宋琅的眼眸陰鬱了下去,忍不住的想放出那個扭曲陰冷的自己。
打開燈,卻看一個人影躺在了沙發上,沒蓋被子,在沙發上縮成了一團。
原來是在沙發上睡著了,宋琅鬆開了一口氣,跑過去想要把路眠川叫醒。
走到近處才發現路眠川的不對勁,呼吸比平時微弱很多,臉色好像比牆還要白。
宋琅將手搭在了路眠川額頭上,才發現路眠川渾身都燙的嚇人,像扔在沸水裡煮過的蝦子,再熱熱就熟了,能吃了。
暗罵了一聲,宋琅抱起人,跑向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