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琪笑了,被路眠川逗笑了。
真奇怪,二十多歲的人了,竟然還像個孩子一樣天真單純。
然而宋琪卻不敢拿這件事情開玩笑,因為他是個心理醫生,他能看出來路眠川現在的狀態。
他看著路眠川的眼睛正色道“狐狸的故事是假的,那不過是因為這裡地理位置偏僻適合自殺,所以人們編排出來的一個故事而已。你今天為什麼會獨自往這邊走,為什麼會毫無意識的想要跳河,都是因為你病了。”
“路眠川,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因為我是一個心理醫生,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具有心裡方麵的疾病,就拿抑鬱症來說,人們在做一些事情的時候,有時候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而是靠一些潛意識在行動。我每天閒暇時間站在這裡,就是為了阻止那些像你一樣的人自殺。也許我不能挽救所有生命,但我會竭儘所能讓每天在這裡落下的冤魂少一些。”
“路眠川,你病了,你現在最正確的行為是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路眠川脫口而出“你以為你自己這樣很偉大嗎?你怎麼知道你救下他們,是對他們的一種救贖,還是拉著他們繼續回到深淵裡去。”
說完,路眠川自己都愣住了。他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說出這種話呢?
路眠川低頭,他好像真的病了。
病得不輕。
宋琪塞給他一張名片“這是我的聯係方式,建議你近期好好做一個檢查,不管你是不是來找我,我都建議你去做個檢查。”
宋琪沒對路眠川多做糾纏,他能感覺到路眠川似乎對他有誤會。
清醒過來的路眠川打車,又回到了宋琅家。車子則是打電話給了徐竹竿,讓徐竹竿幫他處理一下。
徐竹竿了解路眠川的小少爺脾氣,爽快答應,並且說明天車子修好後讓人給他開過去。
路眠川打開門,躺在了客廳沙發上,就像往常一樣。
他腦海裡想著臨走時宋琪對他說的話,他說“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一個隨性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依然能像以前一樣,做自己感覺快樂的事。你是沒有後顧之憂可以任性的大少爺,不是有求於人的下位者。”
路眠川想,他最開始和宋琅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開心嗎?
和讓他感到開心的人,去做一些追求開心的事情。
所以隻要宋琅家一天不住進新的人,他還就一天不走了呢。如果宋琅不能給他愛情,他又為何要執著於此呢。
不能走心還不能走腎麼,走腎可比走心靠譜,也讓人快樂的多呢。
宋琅晚上回家。
他以為路眠川可能會不在他家,或者在家裡眼淚汪汪的等著他,不管是哪種,必定都是失魂落魄的。
今天他狀態不好,下班比平時早了一些,沒想到一回來就看見路眠川坐在茶幾下麵的地毯上,抱著半個西瓜用勺子挖著吃。
電視開著,上麵播放著戲劇節目,路眠川笑的哈哈的,連轉頭看他的時候,餘光還掃著電視裡的綜藝,眉眼帶笑。
開心的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樣很不正常。
路眠川看到宋琅,還熱情的打著招呼“宋醫生回來了,要不要吃西瓜,不過最甜的西瓜心心已經被我吃掉了。”
宋琅拒絕“你自己吃吧,彆把西瓜湯弄到地毯上,吃完東西要收拾好,我不想在我家客廳看到垃圾。”
路眠川一口答應“我知道的。”
宋琅進屋換衣服,本以為會是路眠川不自在,然而路眠川看起來過於正常的樣子,反而讓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
晚飯的時候,宋琅找機會開口“今天中午在餐廳,你都看到了。”
路眠川吃飯的動作一僵,筷子差點沒抓住。
對宋琅笑道“可以不要在家裡還說這事嗎?那是你的相親對象,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宋琅繼續道,仿佛沒有看到路眠川眼底的哀求,求他給自己留一點自尊。
“他家世很好,性格和三觀也都很合適,如果沒有意外,我們會繼續接觸下去。”
路眠川放下碗筷,他現在一口也吃不下了。
尷尬道“那挺好呀,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考慮結婚了。你不會想讓我祝福你們吧,那對我來說可能有些難呢,我肯定是希望你們很不幸福,讓你發現天下小受一大堆,還是我路眠川最銷魂。”
宋琅冷笑“自戀。”
路眠川搖了搖頭“對於有條件的人來說,這不叫自戀,而是叫有自知之明。”
宋琅開口“如果真有自知之明,你就應該離開這裡。”
路眠川倔強的看著宋琅“我不走,你和他牽手了嗎?接吻了嗎?上床了嗎?你們一天不發生關係,我就不會走。你單身,我也單身,我們這樣又不犯法。”
宋琅啞口無言,也許是因為腦海裡忘不了中午相親時路眠川那眼眸,那讓他會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否是做錯了的眼眸,他就說不出諷刺的話來。
也許,偶爾和平相處一下也可以。
吃過飯,路眠川放水洗澡,他今天起了興致,偏要拉著宋琅一起洗。
之後發生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路眠川摟著宋琅的脖子,說著大膽而又放浪的話“宋琅,失去我,你不可能再找到像我技術這麼好的,他腰有我軟嗎,長得有我好看嗎?除了我,沒人再能給你帶來這種極致的快樂的。”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我一定會詛咒你,詛咒你過得一點不快樂,還要瘋狂想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