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名字叫做嫉妒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但是又感到深深的無力。
當初,路眠川坐在餐廳裡,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才能心平氣和的看著他跟相親對象吃飯。
然後從最開始的過來心裡的不滿與委屈,變成最後的平靜。
人是無法做到感同身受的。
除非真的把對方的經曆,全部在自己身上複刻了一遍。
宋琅現在走過的路,和當時的路眠川何其相似。
不親自嘗一嘗,永遠不知道蓮子的心究竟有多苦。
所以宋琅也更加能體會到,路眠川當初是有多麼的愛他。不過再怎麼提當初都已經晚了,人是回不到當初的,真的。把當初的錯誤用現在彌補,用未來去祈求原諒。
宋琅咳嗽了聲,示意兩人自己還在。
這一聲咳嗽確實也達到了目的,兩個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宋琅對路眠川說道“我來看看你的腿傷。”
宋琪也是學醫的,雖然學的是心理醫學,但是多少在選修課上也涉獵過一些彆的,所以懟起宋琅來,如魚得水。
“出院的病人可沒有醫生上門檢查這一項服務吧,而且你的眼睛是x射線嗎?徒眼診斷?”
這一聲冷嘲讓宋琅心裡也有些心虛。
不過到底是鎮定慣了的人,麵對宋琪的嘲諷,他麵不改色。
“這就是我專業領域的問題了,難道弟弟是認為你比我專業嗎?”
宋琅極少管宋琪叫弟弟。
所以忽然一聲弟弟,搞得宋琪全身都不自在,差點吐出來。
宋琪道“我是不如哥哥您專業,但畢竟最近可是我在照顧川川,當然各種事情事無巨細問清楚些,我才放心。”
路眠川趁著宋琪說話,偷偷把西瓜抱了回來。
宋琪和宋琅吵嘴,他就安靜吃瓜。
瓜真甜。
宋琅啞然,一擊必殺。
無論他如何掙紮,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現在陪在路眠川身邊的已經換了一個人。
他現在更像是一個插足彆人感情的局外人。
可是,他從來都知道自己不是那麼講道德的人。
他不甘心啊,因為不甘心,所以他搶也要把路眠川搶回來,還是路眠川說的,喜歡就要爭取啊。
除非如果選擇不爭取,以後的自己不後悔。
如果感覺自己會後悔,那麼為什麼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呢。
隻是路眠川身邊的宋琪實在是礙眼,有些影響他的發揮。
宋琅勾了勾唇,當著宋琪的麵,跪在了地上。
宋琪直接就看傻了眼。
宋琅腦子壞掉了?行這麼大的禮。
路眠川隻是眨了眨眼睛,微微有些意外。
之前宋琅是答應過他,以後給他按摩都跪著,沒想到現在給他檢查,竟然也這麼直挺挺跪下了。
而且還是當著宋琪的麵。
為了當一條好狗,宋琅也真的是拚了。
不過宋琅既然敢跪,路眠川便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
還是宋琅說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
誰在感情裡卑微,求著彆人施舍給自己一點關愛,那就要付出相對的代價。
一切都是你情我願,沒有一點誠意,和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有什麼區彆。
然而宋琅做的卻遠不止如此,他把路眠川打著石膏的腿捧在懷裡,細心看著。
他低頭時,留給路眠川的側顏很好看,優越的眉眼隱藏在鏡片之後,忽然一瞥,就對上路眠川無意看向他的眼眸。
兩雙眼睛對在了一起。
宋琅眼裡的深沉像一汪潭水。
幽深,神秘,帶著蠱惑。
他輕聲說道“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你腿也是像現在一樣骨折了,我當時站在病房門口,聽你跟朋友們說,你的腿是咱們行房事的時候摔傷的。”
路眠川聽著宋琅說起從前,有些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是在提醒他當時的自己有多蠢嗎?
然後聽宋琅繼續道“你知道我當時聽見後在想什麼嗎?”
路眠川道“你想什麼關我什麼事?”
宋琅道“我當時就想把你關進一個籠子裡,裡麵鋪上粉色的毯子,讓你趴在裡麵,獨屬於我一個人。”
他曾心動過許多次,隻是沒有一次敢承認。
路眠川輕描淡寫道“你咋不把自己關進籠子裡呢?”
等宋琅走後,宋琪一直情緒不佳。
宋琅太陰了,竟然勾引路眠川。
宋琪產生了危機感,現在的宋琅顯然已經改變了策略,可能連路眠川自己都沒有察覺,改變了策略的宋琅還是在路眠川生活裡撕開了一道裂縫。
哪怕現在這道裂縫很小很小,但假以時日,從蛛網到破碎也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而已。
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
因為……
他也想要路眠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