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之中隻有兩個生命體,大腦袋的靈魂觸角無法隨意進入。
其一是掌管三界秩序的蒼天,其二是擁有混靈珠的天狐妖小魚。
其他人,在大腦袋的麵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大腦袋在蒼雲山後山居住的時日不算短,它偷窺到了許多人的秘密。
不僅有玉機子的,有古劍池的,有柳津煙墳的,就連夜半三更孫堯與美合子的羞羞事,它都一清二楚。
這就是它,喜歡半夜蹲牆根偷窺彆人隱私的小魔獸。但大腦袋不打算再幫助葉小川對付千麵門的餘孽,上次葉小川密室審訊馬信群等人,大腦袋出言提醒,是因為水晶屍肖烏,是中了花無憂的含笑九泉之毒,如果不是涉及
到花無憂,那次大腦袋也不會幫忙的。
人有人道,妖有妖途。
葉小川是人,大腦袋是妖,人與妖這千萬年來的恩怨很深。遠古的十大魔獸,十大神獸,上古時期的十大異獸,如今多數在人間已經絕跡。
消失的原因,幾乎都與人類有關係。
大腦袋不僅是妖中的霸主,還是魔獸中的霸主,作為魔獸,而非靈獸,大腦袋其實生性是十分自私的,有著堪比睚眥一般的小心眼。
凡人之間的狗咬狗一嘴毛,大腦袋從不參與。
在它心中,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神,凡人都是螻蟻,試問神會在意螻蟻之間的爾虞我詐嗎?
再加上,它覺得柳津煙墳的存在,對葉小川利大於弊。
有這麼一個時時刻刻都隱藏在身邊的敵人,葉小川就會時刻提防警惕,如此才能活的長久。
不過葉小川卻不懂大腦袋。
和大腦袋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從巫山玉簡藏洞,到四維空間,從蒼雲門又到這死澤,葉小川也與大腦袋打了許多次的交道。
就像彆人摸不清葉小川的脈搏一樣,葉小川也摸不清大腦袋的脈搏。
有些時候,大腦袋就像是一個智商隻有三十五點七的低能兒,臭屁,貪吃,還喜歡聽奉承話。
可是,有的時候,大腦袋的態度又十分的果決,隻要它不同意或者決定不參與的事情,就算葉小川怎麼請求或者誘惑,大腦袋都不會這麼鬆口。
大腦袋說,柳津煙墳活著,對自己有好處。
這一點葉小川絕對不敢苟同。
隻要柳津煙墳活著一天,葉小川就會處在全神戒備之中,害怕柳津煙墳對自己身邊的人下手。對自己哪有好處?
還內無法家拂士,外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呢,一個智商隻相當於人類三五歲孩童的小魔獸,哪裡懂得人類的治國之道?
葉小川終於忍不住詢問出自己內心中的疑問。
道:“大腦袋,咱們現在也是朋友啦,你能給我交個實底嗎,為什麼你不肯告訴我柳津煙墳是誰?”
大腦袋道:“我剛才不是和你說了嘛,你想要強大起來,就需要一個敵人,而柳津煙墳恰好可以做的你的敵人。”
葉小川嗤之以鼻,道:“鬼話!眼前的這場浩劫不知道要打多少年,我的敵人還不夠多嗎?”大腦袋道:“浩劫不足以讓你畏懼,更不足以讓你時時刻刻保持警惕。人就不能太安逸,安逸久了,也就廢了。小子,你不是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會有浩劫嗎?眼下空虛洞府
即將打開,你也許很快就能見到木神的墓碑,我也要離開了,離開之前,我可以告訴你浩劫的本質,那時你就會真正明白,我為什麼不肯告訴你關於柳津煙墳的原因。”
葉小川撇嘴,道:“浩劫的本質?我老早就知道了,不需要你給我單獨開講座。”
大腦袋道:“哦,那你說說,浩劫的本質是什麼?”
葉小川道:“殺戮。”
大腦袋搖頭。
葉小川道:“不對?那就是平衡。”
大腦袋依舊搖頭。
葉小川道:“還不對?那肯定就是蒼天忌憚我們人間,所以時不時的降下浩劫,打壓人間。”大腦袋嘎嘎的笑道:“小子,你對天道永恒,以及六道輪回的領悟,都還沒有入門呢。人間參破浩劫本質的人就兩個人,第一人是女媧娘娘,第二人是木神,你現在的境界
,比他們二人差遠了。你真的以為最初幾次浩劫是蒼天降下的?”
葉小川道:“你什麼意思?浩劫不是蒼天降下的,難道還是女媧娘娘降下的?”
大腦袋道:“你還真說對了。”
葉小川蒙了,一時間矗立原地,目瞪口呆。大腦袋道:“你和天界打了一年時間,難道就沒有聽過《六道法典》與《女媧協議》嗎?蒼天博弈是一盤棋,三界浩劫是另外一盤棋,隻是浩劫的棋盤比起蒼天博弈的棋盤要大的多,久遠的多,更高尚的多。不明白?我其實也不太明白,不過當年我跟隨在女媧娘娘身邊,經曆了浩劫的開端,所以我知道的事情,比其他人要多許多,浩劫的前身,是天界與人間通道被打開時,兩個文明的碰撞,其後女媧娘娘牽頭,將這兩種文明的碰撞,形成了一種固定的模式,並且還為此簽下了《女媧協議》,這份協議在
人間或許不太有名,但在天界與冥界,卻是大大的有名。”
葉小川越聽越懵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浩劫又變成是女媧娘娘製定的了?
女媧娘娘不是浩劫的反抗者嗎?不是忠實的伐天先驅嗎?
北疆的武庫,南疆的玉簡,都是女媧娘娘為後人應對浩劫而創立的啊。
怎麼現在世人敬仰百萬年的女媧娘娘,忽然間就成為了殺戮無數生靈的浩劫的罪魁禍首了?
葉小川連一個字都不相信。
大腦袋道:“我說的都是真的,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如果想聽,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我慢慢和你說,你這麼呆呆站在山穀的中心,很傻的啊。”
葉小川回過神來,左右看去,果然發現不少正魔弟子都在對著自己亂瞟。
他現在必須要清楚自己麵臨的浩劫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便抱著大腦袋,走向了山穀內側的一角,找了塊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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