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人的心都是善良的。但善良往往又會害了自己與身邊的人。
隻有在該善良的時候善良,該惡毒的時候惡毒,剛柔並濟,才是存世之道。葉小川隻是一個蒼雲門年輕小弟子,他出世時,千麵門早已經被蒼雲門所滅,千麵門的複仇也多是針對於蒼雲門的主要長老,與他關係並不大,隻在是南疆的時候,千麵
門幾次想要從他的身上搶奪冥王旗。
自打葉小川開始從冥海返回中土,對付千麵門以來,他的手段一改往日的柔和善良,對千麵門毫無憐憫之心。
究其原因,就是自己的老酒鬼師父,差點步靜水師伯後塵死在了千麵門的三分三奇毒之下。
彆看葉小川整天大大咧咧沒個正型,其實他有做梟雄的潛質。
他內心深處奉行的是與玉機子師叔一樣的人生哲言:要麼不做,要做便一定做絕。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所以,他對待千麵門或者對待天界的敵人,他的手段都異常的狠辣果決,看不出一點他平日裡瀟灑不羈的處事風格。玉玲瓏和他簡單說了自己遇到楊娟兒與顧青羽後,這二人的悲慘生活。葉小川並不憐憫,也不可憐二人,他覺得,他們二人遭受的所有苦難,都是他們罪有應得,怨不得
旁人。
既然他們選擇了此生隻為複仇而活,那就注定無法像正常人一樣享受美好的人生。
雲乞幽的表情很陰冷,開始她並不知道,這一男一女是什麼來頭,為什麼玉玲瓏會將他們當做禮物送給自己與葉小川。
當得知,這二人就是當初大師兄與大師姐在魚龍寨弄丟的那兩個千麵門餘孽的時候,雲乞幽的身上,就散發出了一股冰冷的寒意。
顧青羽與楊娟兒,在為師門複仇,雲乞幽又豈能不為自己的恩師複仇?
葉小川能感受到雲乞幽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淩厲的殺意,他道:“雲師姐,殺這兩個廢人輕而易舉,隻是現在他們還不能死。”
雲乞幽何等的聰明,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挖掘二人身上的秘密,比立刻將他們碎屍萬段更加的有意義。
尤其是那個來曆神秘、行事詭譎的柳津煙墳,此人如果還隱藏在蒼雲,實乃是蒼雲門的心腹大患,必須給揪出來才行。
而知道柳津煙墳秘密的,隻剩下了這眼前二人。葉小川看著顧青羽與楊娟兒,一個手臂被斬,一個被折磨的體無完膚,這大半夜的,確實不是審訊二人的好時機,於是就對玉玲瓏道:“你這份禮物,確實不錯,我收下來
了。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我還以為他們二人早已經被千麵門的餘孽給救走了呢。”
玉玲瓏笑道:“好說,好說,這算是還了你對我的恩情,咱們現在開始兩不相欠。”
葉小川讓雲乞幽與玉玲瓏在此看著二人,他則轉身出了房門,去找營地裡的巫師。
當營地裡的巫師,聽葉小川說,營地裡竟然有兩個被封印氣脈的千麵門弟子,還是靈寂境界的高手,都是嚇了一跳。靈寂境界的高手可不是鬨著玩的,南疆十萬巫師,達到這一境界的也就幾百人而已,幸虧被無鋒劍神葉小川給發現了,如果再晚一段時間,待這兩個靈寂高手衝破了體內
的氣脈禁製,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沒多久,葉小川就與七八個白袍巫師一起出現在了楊娟兒的木屋裡,讓巫師將這二人看管起來,給二人治治傷,這兩個人有大用,可不能讓他們死了。
那些白袍巫師自然點頭答應,將二人拖出了木屋。
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白袍巫師,聽葉小川介紹,那個挺著個大肚子的漂亮女子,竟然的西域魔教合歡派的玉玲瓏,臉色微變。
南疆與魔教沒什麼衝突,但魔教的大名,在南疆卻是無人不曉。
山羊胡子的巫師自然不能讓玉玲瓏這種鼎鼎大名的人間高手蝸居在一間小木屋裡,想給玉玲瓏換一個房間,玉玲瓏卻拒絕了。
她在那個木屋裡居住了幾個月,已經習慣了,何況她躲到這裡來是為了安心養胎,可不想高調。
於是,就對那個山羊胡子的巫師道:“多謝美意,我來此養胎不想他人知曉,就不必勞煩巫師為我費心了。”
那山羊胡子的巫師看了一眼葉小川,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知道了什麼,不由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絲我懂得的神秘笑意。
現在明白了,無鋒劍神葉小川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萬元山的婦孺營地,原來是來看望情妹妹與孩子的啊。
葉小川哭笑不得,以前覺得南疆的人生性豪邁,很對自己的脾性,現在看來,這豪邁過頭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看著山羊胡子的巫師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嚴守秘密,絕對不會對其他人提起玉玲瓏在此的一字一句,葉小川覺得和他解釋再多也是無用。
天色已經不早,葉小川與雲乞幽將玉玲瓏送到了木屋門口,看著紮瑪與丹珠一左一右的將玉玲瓏攙扶進去,他們二人這才轉身離開。
此刻已是後半夜,營地裡靜悄悄的,偌大的營地裡,隻能偶然聽到夜蟲鳴叫的聲音。
兩個人漫步的柔和的月光下,夜風吹過,清冷清冷的,讓人覺得雞皮疙瘩都泛了起來。
二人誰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的走著。
他們之間相處,很多時候都是靜謐的,都是無言的,都是沉默。
這種無言的沉默,並不是表示他們的感情有了隔閡,而是他們在很多時候,都不需要說一句話,就能感受到彼此的心意。
世間戀愛中的男女,能做到這點的,並不多。
也不知走了多久,雲乞幽終於開口,道:“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兩個千麵門的人。”
葉小川道:“先在這裡關著,此事你暫時不要回稟給掌門師叔,如果柳津煙墳還在蒼雲門,一旦我們將消息傳遞回去,很有可能被柳津煙墳打探到。”雲乞幽輕輕的點頭,她似乎眉頭微簇,道:“我還是想不通,數月前,那個千麵門的高手,已經將這二人給救走了,他們怎麼會在這裡,我檢查過他們身上的氣脈禁製,是我們蒼雲門的手法,應該是杜純師姐當初下的封印禁製,一直沒有被解開,所以才宛如廢人。當初在魚龍寨,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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