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津煙墳嗬嗬一笑,他是真的不在乎四大趕屍家族的死活。
這讓寧香若心中驚疑不定。
四大家族真法不怎麼樣,可是養出來的僵屍卻是很厲害的,再加上上萬趕屍人,這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連蒼雲門這些年來都不敢輕視,這麼千麵門說放棄就放棄了呢?
柳津煙墳很快就解開了寧香若心中的疑惑。“千麵門弟子當年幾乎死絕,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又怎麼可能控製得了四大趕屍家族呢?千麵門所控製的不過是劉家一脈而已,說白了,就是幾個劉家的高層長老被我們的人易容替換罷了。天地是一盤棋,
眾生為棋子,四大家族隻是率先被吃掉的四枚棋子而已。如今人間大亂,我隻是將這個亂局攪的更亂一些罷了。”
這是柳津煙墳最後的一句話,說完就搖著折扇慢慢悠悠的離開了山洞。
當他離開之後,寧香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麵露愕然之色。
楊十九沒想通其中的含義,寧香若又怎麼想不通呢?千麵門所有的局,都是從正魔大戰後開始布置的,蒼雲門長老下毒事件,似乎隻是一個引誘蒼雲門上鉤的魚餌,柳津煙墳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事態的發展,劉王孫錢四大家族,是柳津煙墳早就舍棄掉的棋子
而已。
蒼雲門長老中毒,湘西趕屍一脈被牽扯出來,蒼雲門進攻湘西……
這一環又一環,都是提前設好的局。
楊十九見寧香若臉色陰晴不定,忍不住道:“寧師姐,你怎麼了?有哪裡不對嗎?”寧香若苦笑一聲,道:“當然不對,既然是千麵門下毒,他們的易容術冠絕古今,為何會在你家中露出破綻?如果他們想隱藏身份,隨便易個容就可以了,為何要露出本來麵目,又為何要自報自己乃是湘西
老君觀的玄光道人?這是他們提前設定好的一個陰謀,就是為了讓你追查到了湘西老君觀,追查到那個黑痣男子。”
楊十九想了想,頓時間隻感覺後背冷汗涔涔,寧師姐的分析果然沒錯,下毒這麼重要的事情,自然要精心裝扮,千麵門的人絕對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她道:“寧師姐,那千麵門的用意何在?難道他們不僅僅是想找我們蒼雲門複仇,還想借我們蒼雲門的之手,替他鏟除湘西四大趕屍家族?”寧香若沉思了一會兒,道:“不,他們的目的不是湘西四大趕屍家族,剛才我看的清清楚楚,對於趕屍一脈的死活,那個柳津煙墳絲毫也不在意,他們有意如此,隻怕是為了下一盤更大的棋。蒼雲門出兵滅了湘西趕屍一脈,名聲必然高漲,而如今天下局勢大亂已經出現苗頭,玉機子師叔既然決定出兵湘西,隻怕就停不下腳步了,會一鼓作氣以浩劫來臨為由,極力促成正道會盟,到時蒼雲門與玄天宗必定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局麵,這或許才是千麵門的真正用意。千麵門就算有餘孽殘存人間,數量也不會太多,實力有限,他們隻有將蒼雲門與玄天宗這池水給徹底攪混了,才能渾水摸魚,才能達到他們的真實目
的!”
在寧香若分析的條條是道的時候,遠在昆侖神山,卻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當李玄音看到楊靈兒站在自己麵前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外瞅了瞅,外麵已經的月朗星稀的深夜,堂堂縹緲閣聖女深更半夜孤身一人來到神山,這為何?
“李師兄,靈兒這廂有禮了。”
楊靈兒對著李玄音微微施禮,說了第二遍時,李玄音這才反應過來,輕輕的咳嗽一下,道:“原來是縹緲閣的玉芙仙子到訪,不知此次仙子忽然前來,所為何事?”
楊靈兒道:“家師有書信一封,特命靈兒前來神山,親手麵呈乾坤真人。”
李玄音心中更是奇怪詫異,關少琴會給自己的師父寫信?這怎麼可能呢?玄天宗與縹緲閣因為百年前的一些舊賬,彆說內裡了,就算是表麵上也已經撕破臉皮,這百十年來幾乎沒有來往。
十年前斷天崖鬥法前,玄天宗也進行了一次內部弟子比試,當時縹緲閣就派遣了三個小弟子前來觀禮,可謂是讓玄天宗顏麵掃地。
驚疑歸驚疑,李玄音畢竟非普通人,麵上和和氣氣的道:“師尊這一年多來,一直在祠堂閉關,玉芙仙子可以將關閣主的書信交給在下,由在下轉呈師尊,如何?”
楊靈兒搖頭,麵紗晃動,一股幽香散發出來,也不知道是擦拭了香粉還是她與生俱來的體香,很是好聞。
隻聽她道:“臨行前,家師再三囑咐,一定讓靈兒麵呈乾坤真人,不得假借他人之手,還請李師兄見諒。”李玄音現在有些為難了,師父自從去年正魔大戰之後,就沒有離開過山洞裡的祖師祠堂,平日裡也就自己與大長老沐沉賢師叔有資格進去其中。他深知關少琴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給師父寫信,楊靈兒前來的
時間點也有些令人玩味,竟然選擇在晚上,想必關少琴有要事與師父商量。
喚來江清閒師弟,將此事告訴沐師叔,讓沐師叔去祠堂稟告乾坤子,見還是不見,最終還是得乾坤子定奪。
江清閒是如今玄天宗年輕弟子中的翹楚,十年前斷天崖鬥法中敗在了寧香若的萬劍歸宗之下,乃是沐沉賢最得意的真傳大弟子。
他來到師父房間,將楊靈兒來訪之事簡單的說一下,沐沉賢老臉頓時一僵,似乎饒是他的道行定力,在聽到關少琴竟然來信,也不禁吃了一驚。
沐沉賢估計此事絕對簡單,不敢耽擱,立刻前往了供奉曆代祖師靈位的那個山洞。
乾坤子皺眉道:“什麼?關少琴來信?”
沐沉賢道:“不錯,是聖女楊靈兒親自送來的,還一定要麵呈師兄。玄音師侄以師兄閉關為由,待為轉呈,都被楊靈兒拒絕了。”乾坤子忽然笑了笑,沙啞的道:“關少琴終於也坐不住了啊,也罷,貧道也該從這裡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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