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小小小鳥
天問沒有將葉小川直接送到現在蒼雲門等正道大批弟子聚集的龜茲古城,現在這方圓五百裡範圍之內的沙子下麵,不知道潛伏著多少正道與魔教的斥候,你看不見他們的存在,但是沒準哪個沙丘下麵,就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看。
繞開了正道弟子眼線的密集區,往西南方向迂回。
在龜茲城西麵大約兩百裡的沙漠中,撲騰一聲,黃沙飛揚,一個碩大的三角蛇頭從黃沙下衝了出來,龐大的蛇身還埋在無儘的黃沙之下。
蛇頭張開,葉小川被天問趕了下來,指著東麵的方向,道:“往東兩百裡就是龜茲古城,你們蒼雲門的人都在那裡,你自己小心點吧。”
葉小川拖著一丈多長的燭龍獠牙,對著燭龍揮揮手,道:“大蛇,因為你沒吃了百裡鳶,咱們也沒有什麼大恩怨了,你記住我的樣子,咱們現在是朋友了,下次見麵記得彆吃我!”
燭龍對於葉小川拖著自己的那顆獠牙很不滿意,大腦袋在沙子上一甩,漫天的黃沙就朝著葉小川撲去,當黃沙散儘,燭龍與天問都已經消失了蹤跡。
葉小川滿身的都是沙子,嘴裡也都是,呸呸的連吐了好幾口,準備大罵幾句,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沒準這家夥還在附近呢,如果聽到自己罵它,以燭龍的小心眼性格沒準真的一口將自己化作一泡屎。
葉小川現在才知道,原來蛇不僅蛻皮,還掉牙,他手中拖著的這顆燭龍的牙齒,據天問所說,是燭龍前幾年換牙脫落的,這可絕對是好寶貝,能煉製出品級不低的法寶。怪不得魔教許多弟子,都喜歡用獸牙或者骨頭法寶呢,沒準都是用猛獸的牙齒骨頭煉製的。
他沒有立刻離開這片區域,得想好見到師門長輩後該說什麼,不能說被天問俘虜了,否則自己絕對會很慘。
現在心中確實有些鬱悶,天問送自己出來還真不是好時候,看樣子這幾天正魔就會發生大的戰事,這個時候自己回到正道弟子陣營中,估計連隔離審查都不會給自己,就會直接派去上戰場。
葉小川對於魔教沒有什麼大的偏見,隻是不恥魔教有些弟子為了快速提高修為所做的那些惡心事兒,比如修羅宗的血公子曲向歌,這家夥就喜歡用活人鮮血祭煉法寶。
再比如合歡派的玉玲瓏,就喜歡睡良家美男,睡完也就算了,大家各取所需,可是玉玲瓏卻是每次都殺了對方,這就是不講道理了,你不能自己爽完了就弄死對方啊。
看了魔教天書之後,葉小川覺得魔教的功法其實並非都是邪惡殘忍的,隻要順序排列正確,魔教天書功法絕對不比第二卷玄道篇差。
可惜啊,這天魔篇是刻在龍骨上的,結果龍骨還散架了,掉落的到處都是,天魔老祖撿了一堆龍骨回來,隻能自己來進行重新的排序。導致魔教功法其實的遠遠偏離了天書本意。
不過有害也有利,如果天魔篇不是散亂的,也不會出現魔教這麼多派係,而是會像蒼雲門、迦葉寺等門派一下,就是一個單獨的門派而已。哪裡會有數千年來天下第一大派的美譽?
要葉小川和魔教的人拚的你死我活?他還真下不去手。
仔細想想,他做人挺失敗的,修為這麼高,其實他是沒殺過人的,一個人都沒有殺過,還不如百裡鳶呢,起碼百裡鳶當年還弄死了幾個強盜,他是一個人都沒有殺過,無鋒劍跟隨他十年,就沒見過血。隻是當初在琅琊仙宗的時候,躲在一群尼姑後麵,用劍氣偷襲暗算了幾個魔教弟子。
其他的就是十年前在去天山的路上,遇到魔教弟子就打掉他們的牙,確實是沒有一個魔教弟子死在他的劍下。
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了,葉小川坐在沙丘上思索了將近一個時辰,將所有的細節都考慮進去,然後將身上青木旗弟子的袍子脫下來塞進乾坤袋裡,留著沒準以後用。
最後,這廝扛著巨大的燭龍獠牙往東麵大搖大擺的禦空飛去。
兩百裡的距離對於修真者真不算什麼,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葉小川就飛了幾十裡,一邊飛還一邊唱著歌。
當然是他最得意的小小鳥。
“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飛呀飛卻飛不高,尋尋覓覓,尋尋覓覓尋到一個大法寶,誰都不給,自己私吞掉……”
歌聲沙啞難聽,曲不成曲,調不成調,猶如黃鸝鳴叫的空幽山穀中,忽然飛來一群黑毛的烏鴉,在呱呱呱的亂叫。
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歌聲殺傷力有多大,陶醉其中不可自拔。
六戒和尚所在的山泉寺,位於嶺南,這一次正道西征魔教,江南的正道弟子,其實都在南路大軍之中。
一路上六戒最喜歡的就是在外圍警戒,離大部隊越遠越好,說是警戒,其實他就是生了一堆火,和幾個狐朋狗友吆五喝六的吃著烤肉喝著酒。
魔教聖殿在龜茲城的北麵大約五百裡,所以正道的眼線斥候,幾乎都是集中在北部,至於其他方向則沒有派遣多少弟子。
在龜茲城西麵百十裡的是一群不著調的正道弟子在防禦,共計十五六人,六戒就是這群中的老大,六怪人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整天帶著一群小弟在沙漠裡抓蛇,抓沙鼠,抓蜥蜴,也不怕有毒,抓來了就往大鍋裡一扔,或烤著吃,小日子過的很愜意。
他的小弟戒色和尚,也在這個隊伍裡,十幾天前,戒色等諸派年輕弟子在龜茲城彙合之後,這些人都沒有離開,現在楊靈兒與戒空也都還在龜茲城裡。
今天清晨大部隊到了龜茲城,聽說六戒要來擔任斥候的工作,戒色立刻舉手,自動請纓也跟過來了,他當然不是那種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善人,自從進了荒漠,整天和師兄在一起,一口肉都沒有吃到,瘦了十幾斤,現在六戒師兄來了,自然要跟過來好好的大吃大喝,補補自己虧損的身子。
他用樹枝卷著一條眼鏡王蛇在火上烤,聞到香味,口水都流了一下巴,正準備開吃呢,怎麼耳中似乎聽到了葉老大那熟悉又難聽的聲音?抬頭看了看,沒看到什麼,繼續烤蛇。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