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好了。
午膳並不豐盛，但非常講究。
因為裝飯食的不是普通的碗碟，而是青銅器具。
盛著五穀米飯的青銅器還算是小的，隻有十幾斤重。
那盆不知道是什麼湯的器皿，竟然是一隻三足鼎，怎麼也有幾十斤重。
兩個門牙都沒剩下的老頭子，老胳膊老腿，走路都費勁，捧著十幾斤重的青銅器皿吃飯，用的還是滑不溜秋的象牙筷子，吃的那叫一個費勁啊。
葉小川本來不餓，一點胃口也沒有。
可是兩位聖人請客，又不能拒絕。
飯菜的味道真不怎麼樣，難吃的一批，尤其是那青銅餐具，更是令人彆扭。
看著兩個老頭子顫顫巍巍的捧著青銅飯碗，用象牙筷子夾豆子，葉小川與上官玉心中一陣無語。
二人心想，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這麼大年紀用這麼重的青銅器。
沒有牙了，還要吃豆子。
這不是想讓這兩位聖人早點死嗎？
二聖看出了二人的心思。
端公無奈的道：“沒法子啊。
這就是咱們儒家的禮數。
站立起臥，衣食住行，都是有嚴格的規矩的。
都說我和老顏是當世最尊貴的兩位聖人，其實我們過的日子，還不如一個平頭老百姓呢。
這沒滋沒味的五穀雜糧，都吃了一百多年來，說真的，早就吃膩了。
很想吃一頓肉糜，可是下麵的人卻不讓我們吃啊。”
葉小川道：“晚輩的廚藝還算不錯，既然兩位老前輩想吃點彆的，就交給晚輩啊。”
二聖哈哈大笑，表示很期待葉小川的手藝。
一旁伺候的餘海桑與石驚天，想說話，但見到兩位老師如此開心，也就沒有說什麼。
“砰！”
上官玉尷尬的將掉在麵前的青銅大碗又捧了起來。
她修為被封，力氣孱弱，捧著十幾斤中的青銅餐具吃飯，著實費力，剛才沒堅持住，一個不小心，青銅大碗就掉在地上。
看著上官玉尷尬的模樣，二聖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似乎臨老了，倒有了幾分童心。
被二聖取笑，上官玉麵紅耳赤，似乎比昨天晚上被葉小川看光了身子，還要令她感到羞恥。
恨不得立刻就找個螞蟻洞鑽進去，再也不出來見人了。
午膳用畢，淨手之後，兩位老人就在學海崖上擺下棋局。
兩個人不下，而是讓葉小川與上官玉下。
葉小川從不是附庸風雅之輩，他會五子棋，略懂象棋，但是這圍棋，卻是絲毫不懂。
上官玉不一樣，人間鼎鼎大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一番對弈，殺的葉小川的人仰馬翻。
端公坐在上官玉身邊，顏公坐在葉小川身邊，等二人第二局開始時，這兩個老頭子就坐不住了。
什麼觀棋不語真君子啊，完全都是狗屁。
一個指點一點，開始將兩個年輕人當做傀儡，在棋盤上明爭暗鬥。
快到黃昏時，葉小川懷中的魔音鏡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