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小樓為葉小川搓背按摩,手法熟練又溫柔。
她是一個沒有野心的女子,如果不是千麵門當年的變故,她或許早已成親生子,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她很享受伺候葉小川的過程,從沒有感覺到辛苦。
葉小川沐浴了小半個時辰,從破舊的浴桶裡起身,元小樓用乾布巾幫他擦拭身體,換掉濕漉漉的大褲衩。
看著元小樓手中捧著的乾淨的褲衩,葉小川苦笑。
元小樓臉頰紅了一下,道:“我不看你就是了。”
說完,轉過頭。
葉小川道:“謝謝。”
換上了乾淨的大褲衩,元小樓就幫助葉小川梳理頭發。
現在葉小川的頭發已經有了四五寸長,再也不是去年那個在玉簡藏洞裡被左秋剃了光頭的小和尚。
梳理完頭發,葉小川繼續打坐修煉,擴展已經打通的五處穴道。
忽然,傳來稀稀疏疏的聲音。
葉小川睜開眼睛一看,見到元小樓正在寬衣解帶,很快就將自己脫的一件不剩,坐在了浴桶裡。
這種場麵葉小川並不少見,以前在藍田縣的時候,二人共處一室,元小樓每一次都是當著葉小川的麵在房間裡沐浴的。
開始兩個人都有些尷尬,後來也就習慣了。
元小樓經過易容之後,五官長相遠不及她的本來麵目。
但是她的身材與衣裳下的肌膚,沒有任何的改變。
看著油燈下那具近乎完美的身軀,走進蒸騰的霧氣中,葉小川的心中閃過一個熟悉的念頭。
這段時間葉小川不止一次的想過,這一生不如就和元小樓回到藍田縣,安安穩穩過一輩子,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打打殺殺,與自己再無關係。
可是每當他想起那個白衣如雪的女子,想起母親在自己懷中慘死的樣子,想起小土爺爺最後看著自己的決絕眼神,他都會立刻將與元小樓共度餘生的想法掐滅掉。
他這一生,背負了太多的東西。
這一次他重新活過來,並不單單是為自己而活。
也為母親而活,為小土而活,為那些自己所虧欠的人而活。
當然,他還要複仇。
血債需要血來償。
他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應該為自己的母親的死負責。
玄天宗,蒼雲門,縹緲閣,魔教……
他有太多太多的仇人。
這也是他重新站起來的動力之一。
這也是他不敢與元小樓越過那一道坎的原因之一。
這也是他不敢與包仁河等昔日好友相認的原因之一。
這一輩子,他注定是一個人。
一個人披荊斬棘,一個人走完這一生。
他不想再連累任何人。
在葉小川重新閉上眼打算繼續修煉時,元小樓開口了。
隻見元小樓趴在隻有三尺高的浴桶上,露出大半的上身。
道:“整天都是我伺候你,你現在傷勢也完全痊愈了,也該你伺候伺候我了吧?”
葉小川看著元小樓幾乎全部暴露在空氣中的上身,苦笑道:“你不會是讓我給你搓背吧?”
元小樓眨著大眼睛,道:“難道不行嗎?”
葉小川無語。
元小樓見葉小川似乎不願意,嘟著嘴,道:“不行就算了。”
這就是生氣了。
葉小川虧前的太多人中,就有元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