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旺財與富貴在與美味的烤兔在做搏鬥,場麵那叫一個激烈。
本來元小樓打算做晚飯的,被旺財與富貴強行製止了。
你一個小丫頭,已經剝了兔皮,現在還想上手烤兔子,簡直就是得寸進尺!旺財與富貴眼巴巴的熬了十年,心中就惦記著葉小川烹飪的美食,你這個小姑娘膽敢靠近燒烤火堆,燒死她,凍死她,虐死她!所以,這頓美味的燒烤,是出自葉小川的手。
不過,元小樓似乎對此有些不滿。
十年來,都是自己照顧爺爺與飯桶的,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的,爺爺與飯桶也沒嫌棄過自己的手藝,這兩隻死鳥卻嫌棄自己,這是幾個意思?
不滿歸不滿,元小樓已經很多年沒有吃到葉小川做的飯食了,心裡那叫一個幸福啊,就算平日裡很少吃肉的她,今天都不禁食欲大開,吃了不少烤兔。
很快,就剩下了最後一隻。
兩鳥一女在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著。
元小樓叫道:“你們兩隻臭鳥,都吃了五隻了,我才吃了一隻,這最後一隻當然歸我!”
旺財與富貴可沒有孔融讓梨的高尚品德。
對著元小樓撲騰著翅膀,吱吱亂叫,顯然不願意放棄這最後一隻烤兔。
說書老人躺在洞口,優哉遊哉的用竹簽剔著牙,他吃飽喝足了,才不會去乾涉孫女與兩隻神鳥的事兒呢。
葉小川也沒乾涉,坐在說書老人的身邊,從空空鐲裡拿出了一壇子的酒與幾隻空碗。
斟了兩碗之後,端起一碗遞給了說書老人。
說書老人也不客氣,仰頭一口氣喝了大半碗,眨巴了嘴巴,道:“好酒!好酒!”
能不是好酒嗎?
這酒是離開聖殿前,左秋偷偷的塞給葉小川的,據說是長空珍藏了幾百年的佳釀,自己沒舍得喝,卻被胳膊肘往外拐的閨女偷出來送給了野漢子。
葉小川沒像說書老人那樣牛飲,以前他在龍門的時候,是喝兌了水的劣質酒,可以大口喝。
那個時候,隻能算是借酒消愁,喝的是寂寞。
現在葉小川人生啟航,意氣風發,又是如此佳釀,自然得慢慢品。
葉小川喝了幾口後,閉上了眼睛,回味著佳釀在口腹之中帶來的各種美妙的感覺。
對於葉小川裝腔作勢,說書老人表現的不屑一顧。
他仰脖喝完了碗中的半碗酒,直接把酒壇子拽到自己的跟前,自斟自飲。
酒過三巡,說書老人看著天空上的那輪朗月,道:“小子,有一件事,老夫一直沒有問你。”
葉小川道:“何事?”
說書老人眼睛有些迷離,輕輕的說出了兩個字:“心魔。”
葉小川身子微微一震,隨即麵露苦笑。
說書老人側目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一個極重感情的人,這種性格好處在於,你不會成為一個壞人,而且朋友會很多。
壞處在於,一旦你遭遇到了情感上的巨大變故,就極為容易鑽牛角尖,看不開。
當年在藍田縣,你的心魔就已經很深了,你心中的仇恨,以及對生母流雲仙子的愧疚,讓你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你身上的長生玨,又是至陰至邪之物,長期貼身佩戴,更是加劇了心魔成長。
如果老夫所料不錯的話,你心中的心魔,已經達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了吧。”
葉小川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