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房頂的房子裡。
“也不知道那孩子知道真相了嗎?”華順意輕歎一聲,無奈的搖搖頭,當初張鐵柱父母慘死的樣子,令他終生難忘。
“嗬嗬嗬......當初黎陽哥出事,你們乾什麼去了?一個個在旁邊看熱鬨?”閻老太譏諷冷笑。
當初得知張家出事,張黎陽下落不明,閻老太單槍匹馬殺到了嶗山,結果卻被韓樂山強行帶走了,她就從此和嶗山老死不相往來。
可以說,閻老太看嶗山的人很不順眼。
“你彆帶上我,我當時動手了,隻是沒打過!”聶政冷哼一聲,沒好氣道。
“我作證。”一旁,方奇水插嘴道:“我到的時候,聶政正躺地上吐血呢。”
聶政:“......”
其實之前張家在的時候,幾人關係都不錯,彼此都是好友,隻是因為張家的變故,張黎陽下落不明多年,彼此才出現了隔閡以及厭惡。
當時步夢雲也是一樣,在守夜人內部大鬨了一場,執意要退出,可最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她又留了下來。
苗阜和李長偆伺候在旁,已經給他們幾人泡了十幾壺茶了,越泡苗阜就越心驚膽戰,如果這些人知道他們喝的是張鐵秀的泡澡水,不知道會不會要了他的鬼命。
......
院子裡,李易軒、林初雪、盧偉、丁建中幾人臉色鐵青,屋子裡的幾人能用碗喝茶,他們卻連屋都進不了,一個個站在冷風中,聞著附近的血腥味,感覺自己在屠宰場一樣。
而且還不能隨意走動,不然不是踢到死人腦袋,就是被屍體絆了腳。
嶗山的眾人也是一樣,他們一個個更慘,彼此互相攙扶著,一個個虛弱不已......之前被張鐵秀打的遍體鱗傷,結果從傍晚一直站到淩晨,直到現在滴水未進。
小黑狗已經蘇醒,它狗臉呆滯,麵無表情看著麵前的死人頭,它已經麻木了......狗命一條,怕什麼?
“你們看,那是不是張鐵柱?!”李易軒大吼一聲,手指月色下,騎著黃鼠狼的男人。
眾人紛紛看去,一個個露出喜色,雖然還有些距離,但他們都斷定此人就是張鐵柱!
“除了他還有誰會騎黃鼠狼?!”丁建中大笑道。
“對對,一定是他,敢騎黃鼠狼的男人!”盧偉也是連連點頭。
在東北黃家仙地位崇高,誰敢收黃鼠狼當坐騎?
他們見到張鐵柱回來之所以這麼高興,是因為守夜人和嶗山不見到張鐵柱,不和張鐵柱好好談談,方奇水、聶政他們是不會走的。
他們不走遭罪的就是他們這些小兵。
眨眼功夫,黃天祥背著張鐵柱落到了院子裡。
黃天祥臉色鐵青,沒好氣的掃視了眾人一眼,剛才聽到了這些人在說自己的壞話!
張鐵柱吐了口氣,沒心思搭理這些人,他直接進了屋,甚至對一地的死屍全然無視......在記憶中,他見過血,有他爺爺殺人時流下的血,也有他父母瀕死時流下的血。
其實在恢複記憶的短短幾分鐘裡,張鐵柱的心境發生了極大的蛻變。
屋裡的幾人,他們之前已經察覺到了張鐵柱的氣息靠近,所以並沒有吃驚。
苗阜和李長偆見到張鐵柱,當即大喜過望,讓他們兩隻小鬼一直在屋裡伺候一群爺爺奶奶,他們承受的壓力有誰能懂?!
再次見到方奇水、閻老太、聶政等人,張鐵柱神色複雜,他已經通過記憶裡知道,自己在小的時候就認識他們,隻不過是他自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