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從酒樓離開，沒人買賬......
店老板和店小二也不敢要，跪著送仲青和仲瑾瑤離去。
酒樓外的街道空無一人。
原因自然是因為他們的到來，嚇跑了四周的其他人。
“瑾瑤，想去哪？”仲青問道。
“去哪？”仲瑾瑤沉默片刻，搖了搖頭：“女兒聽爹的。”
家沒了。
母親死了，弟弟死了，祖父祖母也都死了。
仲家沒了，空蕩蕩的......
抄家的那一日，仲瑾瑤此生難忘，自己的弟弟，就是在那時被活活打死的。
她的祖父不堪受辱，也在房間裡吊死了自己......
淒涼。
仲青明白這些，他沒有多說，牽著女兒的手，打算在汴京城隨便走走。
屠戮了一夜，仲青心中的殺意減少了大半。
殺到皇宮，取了狗皇帝的性命......
仲青想過。
也願意那麼去做。
但他生前效忠朝廷，骨子裡的本質是儘忠。
儘忠是什麼？
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彆說讓仲青去死，哪怕讓仲青手刃全家，他也必須照做。
這就是皇命難違！
雖然變成了不化骨，但骨子裡的忠心還在。
更何況，仲青也清楚皇帝的性格，一定是聽了奸佞的讒言，所以才會造成這一切發生。
對於之後的事，仲青沒了興趣。
他現在隻想讓女兒高興......
反正仲家的仇，他覺得自己也報的差不多了。
仲青帶女兒去了集市。
在他的印象裡，女兒很喜歡吃冰糖葫蘆。
因為公務繁忙，女兒長大，仲青已經十幾年沒與女兒共同上過街。
當然。
這種事在古代並不稀奇，反而是常態。
女人在古代的地位很低，而且普遍重男輕女，在大戶人家，女兒基本都是聯姻的工具。
到了集市，人很多......
並沒有因為見到仲瑾瑤和仲青逃跑。
仲青覺得詫異，他是麵涅將軍，認識他的人不少，自己殺了一夜，難道這些人不怕？
還有，經過自己一夜的屠戮，汴京城怎麼還會有這麼多走卒攤販？！
仲青疑慮，但仲瑾瑤並沒多想......
雖然經曆了家族變故，受儘淩辱，但思慮的並不夠深。
更何況，自己父親強的像怪物一樣，可以牽著自己的手，一夜殺了數之不儘的人......
她有何好怕？！
仲青也是這麼想的。
此時此刻的他，隻是希望女兒可以開心，想看到女兒臉上的笑容。
他想找到自己存活下來的意義。
父女二人逛街，逛著逛著......仲瑾瑤臉上露出了笑容。
仲青也笑了，笑的很開心，淚水濕潤了眼眶......
這是仲青死後，仲瑾瑤第一次笑，也是仲青第一次笑。
這一刻，仲青找到了自己活下來的意義，那就是為了女兒。
他變成怪物又如何？
隻要可以保護女兒，看著女兒臉上的笑容，那他就心滿意足了。
路上的攤販，沒人將仲瑾瑤和仲青當成異類，把他們當成普通人一樣相處，仿佛一夜的屠殺沒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