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鐵騎縱橫!
戰馬打著響鼻,慢慢小跑著。
這是平原丘陵的地貌,除了幾座矮小的山墩和樹林,幾乎是一望無際。
頭頂的太陽慢慢落下去,隻留半個臉在遠遠的地平線上。
王彥庭緊了緊衣領,北方的初春,寒意還沒有散去。
走了一天了,身邊的人也是人困馬乏。
再往前一點,王彥庭就準備安排宿營了。
由後麵的一隊接替負責夜間的偵查。
可就在這時候,左前方的一個小樹林上空,數隻禽鳥撲啦啦地在樹梢間飛起。
“明軒!”王彥童急切的提醒聲。
其實已經不需要提醒了。
那個樹林裡,忽地竄出了30多騎,看著就是魏博軍的裝束。
這是對方的踏白在伏擊自己。
“撤!”
王彥庭撥轉了馬頭。
卻無語地發現,除了巴加圖爾和王彥童,剩餘的7人比自己還快,早就調轉了馬頭跑了。
特麼
硬生生地把罵人的話吞進肚子,王彥庭真的無語。
就這?
他良的還是軍隊裡最精銳的踏白軍?
可是你又能如何?
這年頭,無論是當初的起義軍、現在的藩鎮隊伍,還是朝廷的神策軍,當兵的就是混口飯吃。
打的贏比誰都勇,急著衝進去燒殺搶掠。
一看勢頭不對,那是跑得不帶一點猶豫的。
所以看五代的戰爭,特彆奇怪。
要麼一天就攻進了城,那是對方慫了。
要麼圍著城一年兩年地耗,耗的人家都吃人了還是打不進去,那是自己慫了。
全仗一口氣。
“吊著跑!”
王彥庭隻能和身邊的兩人交代。
他想看看,和敵人比起來自己的射術究竟到什麼水平了。
當然,迎頭而上是不可能的。
對方30多張弓呢,一個集射總有幾箭落在自己三個人身上。
自己的馬已經是撒開了跑起來,後麵的追兵呼嘯著,這是在瓦解逃敵的意誌。
“老大,來了。”巴加圖爾高聲提醒。
作為從馬背上長大的突厥人,他的騎術是最好的,邊跑邊觀察著身後的追兵。
王彥庭猛地擰腰回身,後麵最前麵的追兵距離已經不到80步了。
手裡順勢張弓搭箭,一鬆手,弓弦“嘣”地一聲輕響,一支羽箭直接把一名追兵的咽喉穿了個透,翻身落下馬來。
“好箭法!”巴加圖爾的馬屁滾滾而來,他自己的手上卻也不慢,一箭也是射落了一名魏博兵。
隻有王彥童,他的長項不是弓箭,隻有在邊上加油助威的份。
“不要急,慢慢吊著。”
這一回,王彥庭心裡踏實了。
後麵的追兵也是亂箭齊發,但是在戰馬高速奔跑中,哪裡有什麼準頭。
他現在倒是怕打的太狠,把人家給驚跑了。
說話間,他又是兩箭,射翻了兩個追兵。
這種速度下摔下馬來,就算是沒死,也是暫時動彈不了了。
巴加圖爾百忙中還幽怨地看了自己老大一眼。
說不急,自己手上卻沒有放慢一絲一毫,你也留點給我打啊。
咬著牙嘟囔著,手上忙不迭射出兩箭,再次放翻了一名追兵。
瞬間被射殺了5人,後麵的追兵明顯有些膽怯了。
可是這個時候往回跑立刻就會成為對方追殺的活靶子。
看著似乎是為首的一人揮了一下手,追兵的馬速慢了下來,而且發箭的也少了。
更多人抽出了腰刀,估計是要預備格擋來箭了。
“他們要跑了。”王彥庭帶了一下韁繩,把自己的速度也控了一下。
隨即又是三箭,再次放翻了兩人。
“哈哈,老大,這群孫子射術不行,跑不了。”巴加圖爾樂了,說話間也是手不停歇,再次射翻了兩人。
這一下,對方明顯是扛不住了。
王彥庭他們的這幾箭,似乎是射在了他們的神經上。
不等命令,紛紛調轉馬頭就跑。
即便知道被追擊更加可怕,但那又怎樣?
隻要自己身後還有同伴,就輪不到自己挨箭。
你說自己的上司在後麵?
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