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鐵騎縱橫!
“報告將軍,前方距離楚州還有3裡路。”
一個踏白飛快地馳來,跑近了一勒韁繩道。
這一下用力太猛,差點讓馬前蹄騰空,直立起來。
“知道了,繼續前進,距城2裡紮營。”
歸傳道也算是百戰老將了,有點自大,但是基本素質還是有的。
這樣的距離,確實讓城內的守軍想打都要先走兩步,偷襲的難度大大增加,比較難受。
不過話音才落,自己胯下的戰馬就長嘶了起來,馬頭亂甩,四蹄開始不安地踩踏。
有情況!
瞬間反應過來的歸傳道極目遠眺。
2裡路外,高高騰起的煙塵像一堵灰黃色的牆,底下是一條線狀的紅色衣甲,滾滾而來。
宣武騎兵!腦袋裡“劈啪”地一聲,像一道閃電落下。
他知道自己失算了,對方居然全是騎兵,看規模不下2000人。
他不明白,宣武軍怎麼舍得派2000多騎兵乾一件護送上任的小事。
更加猜不到正是因為是騎兵,朱珍才格外忌憚,一定要找借口驅離出去。
“宣武軍來了,列陣,弓弩手準備。”
身體已經本能地繃緊,喉嚨喊得快撕裂了。
其實已經來不及了,他清楚。
不等刀盾兵、長槍兵擺好防禦陣,弓弩手就位,對方的騎兵就會直接突進來。
何況,士卒的身上還裹著厚厚的冬衣,啥都沒有。
大冬天的,卸了外衣套上冰冰冷的甲胄是需要勇氣的。
這一喊,隻不過是溺死的人徒勞地掙紮上水麵的一口呼吸。
眼神裡充滿了後悔和絕望的歸傳道,後脊梁上冷汗直淌,脊椎骨都麻了。
“轟”連綿不斷的巨響,騎兵的洪流紛紛突進了孫儒軍的隊伍裡。
為首的騎將馬鞍橫了一支鐵槍,手上另一支鐵槍飛舞,把一個個步兵挑翻在半空。
正是鐵槍王彥章。
“歸傳道,等你很久了!”
喊聲霸氣十足,手上鐵槍更是如靈蛇伸縮、金龍翻滾,馬前的敵人沒有一合之將。
“你就是王彥章?我的命在此,有本事來拿!”
絕境之下,歸傳道血液裡的亡命之氣徹底爆發。
一磕馬腹,手裡大刀舉起,撲了上來。
這倒不是很多人理解的中二式的鬥將。
說實話,除了演義裡,士卒不動雙方大將演馬戲一樣地血拚的場景曆史上真不多。
大部分大將對決,都是像此刻這般。
歸傳道一眼就看出,如果任由王彥章鑿穿自己的隊伍,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沒有退路了,隻有拚掉對方才有一線生機。
他身邊的兩員軍將也是差不多的心理,不需要招呼,挺槍躍馬就上。
都是吃人肉的,眼睛裡血絲暴起,麵目扭曲到變形。
大刀當頭劈下,如泰山壓頂。
兩支長槍先一步似草叢裡的毒蛇,直奔對方腰間刺去。
“就這幾下嗎?”
關鍵時刻,王彥章手裡鐵槍左右一撥,將兩支長槍蕩開。
馬頭一點,人馬合一直接搶上一步,和歸傳道錯騎而過。
歸傳道招式已老,來不及變招,更想不到王彥章的鐵槍勢大力沉,可以把兩個軍將的雙槍輕易蕩開。
一刀砍空,已經錯過了機會。
這一錯,自己的戰馬前胸直接被王彥章馬鞍上橫著的鐵槍槍頭帶出一溜血槽,疼的戰馬悲嘶不已。
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的一員軍將已經被王彥章順勢回手,長槍一掏,刺了個透心涼。
“噝”歸傳道倒吸一口涼氣,這麼猛的一員大將為何之前從未聽說?
不過現在已經容不得多想,王彥章已經縱馬殺向自己軍陣的深處。
而迎麵,又是兩騎宣武軍騎兵撲來。
他一刀封架左邊的一槍,又順勢把右邊的騎兵斬落馬下。
馬速不變,迎頭向前突去。
隻有反向衝出去才有活路,反正王彥章也不敢停馬,要繞個圈才能兜回來再戰。
還有機會!
誰知道,還沒有來得及把大刀抽回,眼睛餘光裡寒芒閃過。
一支長箭像奪命幽靈,直接把身邊另一員軍將的喉嚨射個對穿。
軍將嘴裡噴出的濃血直接濺在自己身上,沒有噴出來的堵在喉嚨裡“咕咕”作響,倒栽下馬。
歸傳道順著來箭看去。
遊弋在軍陣外圍的一員紅袍銀甲的小將,居然還有心思衝著自己一笑。
身邊一個身材敦實,留著卷曲短須的異族小子,弦鬆箭出人死,招招見血。
另一側,一身鐵甲的黑臉漢子,也是鐵槍,連掃帶挑,槍槍要命。
正是王彥庭左右哼哈二將巴加圖爾和王彥童。
歸傳道覺得自己血漸漸涼了,手指都開始發麻。
這支宣武軍詭異的有些過了,居然藏著這麼多好手,今天自己是難有活路了。
他果斷撥動馬頭,劃了一個遠離王彥庭的弧線。
前路不通,那就看看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