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鐵騎縱橫!
申德還在騎虎難下的糾結中,遠處,兩騎斥候像閃電般飛馳而來。
跑到近前的斥候滾落下馬,盔歪甲斜地報告“大帥,大將軍,10裡外一路唐軍正在往這裡前進,對方光踏白就有數百騎,我們沒法接近觀察具體人數”
“噝”申德清楚地聽到了大保義吸進嘴裡的那一口涼氣。
他有些無語地看著大保義。
唐軍光斥候就有幾百,你看著辦吧。
打是打不成了,這王八殼我一輩子都不想遇到。
大保義看懂了申德的眼神,也明白對方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最多像他說的那樣,留下一萬人給他阻截追兵。
但是自己帶著剩下的人馬就一定能夠逃出後來的唐軍的圍堵嗎?
他心裡沒有底。
一旦撤退,士卒的心裡可就隻有求生之念了。
心態的變化將讓這支軍隊完全沒有任何戰鬥力。
而且,剩下這一萬多人又能在對契丹的戰爭中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想到契丹人在東南方向的進攻,他的頭又開始痛起來。
不過身為皇族,政治意識倒是比普通人多得多。
他突然又覺得不見得是一件壞事,至少眼前,可能還真的有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申大將軍,我覺得我們還是和唐軍主將談一下吧。”大保義征詢申德的意見。
這位關鍵時刻是要拿來堵搶眼的,暫時一定要給予足夠的尊重。
申德有些茫然,怎麼這個紈絝子弟突然又振作起來了。
而且談什麼?現在都這個鳥樣了,還有什麼好談的。
不過基於自己也沒有什麼解決問題的辦法,他還是答應了。
瑞州軍中,王彥庭其實也緊張的一逼。
他擺出這個造型,其實和空城計有異曲同工的出發點。
表麵上看起來這是瑞州軍第一次出城作戰,一副要吃掉對方的樣子。
其實說白了,就是拖時間。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渤海軍狗急跳牆。
如果人家下定決心殺馬充饑,和你死磕到底。
那就麻煩了。
瑞州軍的炸彈是厲害,但是前前後後也用了很多了。
頂住一波兩波進攻沒有問題,那三波四波呢?
最關鍵的,就算打贏了,瑞州軍估計也要元氣大傷,重新回到楚州時代。
他想的就是耗到王彥童的3500人回援,逼退渤海軍。
最好還能在追擊的時候撿點便宜,搶他幾千匹戰馬就更好。
沒有想到,僵持了半天,對方軍陣裡居然跑出了兩匹戰馬,看這樣子是來談判了。
不過出於謹慎,他還是一動不動。
等著對方跑到離開本陣50多步,開始喊話要和主將談談了,才慢悠悠地帶著周思校走出車陣。
雙方慢慢接近,彼此相距10來步時都很有默契地站住了。
眼前,白馬上一名中年的將軍,臉色略顯蒼白,不過稍有些不穩重的樣子。
另一騎黑馬上的將軍倒是頗為威武,身高至少有八尺,黑黢黢的絡腮胡,眼睛裡精光閃爍。
他估計這就是俘虜嘴裡的大保義和申德了。
“在下盧龍軍節度使麾下兵馬使,姓王。”王彥庭不動聲色地給劉仁恭挖個小坑。
萬一契丹人那裡掉了鏈子,讓渤海國找盧龍軍去。
反正說的不清不楚的,名義上瑞州也是盧龍軍節度使的地盤不是嗎?
至於說是不是兵馬使,這年頭誰在乎?
我說是就是。
對麵大保義倒是沒有絲毫懷疑,他還不知道唐軍內部這麼多彎彎繞。
一本正經地一拱手“在下扶州都督大保義,我渤海國一向和大唐秋毫無犯,不知道貴軍為何興兵來犯?”
王彥庭有些好笑,打了幾個月了,才想起來問這個嗎?
無非是以前覺得吃定自己了,都懶得囉嗦。
現在麻爪了,實力不行就和我談道德了唄。
“大將軍”王彥庭突然覺得和姓大的人交流,這開口就彆扭,“此戰是契丹迭剌部夷裡堇所邀,我奉盧龍節度使之令前來,餘者一概不知。”
老子的太極推手也不錯,反正我就打了,原因不知道,你愛問誰問誰。
王彥庭覺得自己現在對這個時代的應對越來越熟練了。
“貴軍隻是應邀助戰,我國國土於貴部無絲毫利益,卻和我部生死相搏,如此兩虎相爭,豈不是便宜了契丹人嗎?”
大保義突然覺得問題有些聊不下去了,眼前這人打仗有一套,卻不是做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