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我不會跑嗎?
反正自己也不要地盤的,我隻要人口和物資。
就是這麼純粹。
渤海國東南沿海的一處山林裡,契丹大營。
耶律阿保機呆呆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情報。
他在瑞州軍裡確實是埋了釘子的。
問題是,傳回來的消息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當初自己確實是存了讓瑞州軍和渤海軍拚消耗的。
在他看來兩者之間,拚個你死我活,就算勝者,也要元氣大傷。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彥庭這個老六,打一仗就發一筆大財。
從人口、到軍械、到戰馬,現在連鐵甲軍都整上了。
這是連契丹這個馬上民族都沒有的。
更加惡心的是,王彥庭怎麼想的?
居然在草原上玩起了城池防禦戰。
要說彆人怎麼打他管不著。
問題是這種打法對戰馬那是幾乎毫無損失的。
結果就是,讓王彥庭一下撿了近四萬匹戰馬。
即便在契丹八部,除了迭剌部,其他的七部裡任何兩個部落加起來都沒有這麼多的戰馬。
這特麼就離譜。
現在阿保機都有些怕了。
要是讓王彥庭繼續打下去,等到明年結束戰爭,瑞州會強大到什麼程度。
看看現在涑州城裡,人馬是少了,問題是清一色的雙騎。
就這配置,阿保機都不敢多想。
想多了眼珠子都嫉妒的發紅。
還有那些繳獲的弓箭,都是以萬為數字單位的。
一旦瑞州軍的弓騎兵繼續壯大,到時候草原騎兵對中原騎兵的技術優勢就蕩然無存。
對了,還有那4000多投降的渤海軍,據說現在已經對瑞州死心塌地,還取個名字叫歸義軍。
歸特麼個鳥義!
耶律曷魯在一邊擔心地看著自己哥哥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的。
他也鬱悶,但是毫無辦法。
當初合盟的時候,也沒有說俘虜、繳獲怎麼分啊。
阿保機那是一門心思想拖瑞州下水,根本沒有細談。
在他想來,草原作戰,麵對的都是異族,人家敢降你也不敢用啊。
可是王彥庭這個孫子是真的有一套。
人用著,把人家家屬全部遷到瑞州了。
就這一手,玩的你不由得心服口服。
接下來的涑州一戰,完全是在城池裡作戰,旁邊全是瑞州軍,你就是想反水也不敢。
畢竟不是草原上,拍馬逃跑就是。
結果幾天一打,雙方都是打出火氣來了。
你殺了我兄弟,我殺了你大舅。
現在這幫歸義軍,你就是送他們回渤海國人家都要撒潑打滾留下。
就王彥庭這禍害,放在哪裡都窩心啊。
早點送走最好。
咦?
耶律曷魯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找到了問題關鍵。
他再次想了一下,確認是這樣,才大著膽子道“要不讓瑞州軍回去吧?”
嗯?
耶律阿保機聞言猛地抬頭,看著自己弟弟。
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滿是不爽。
你小子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你特麼知道我費了多少心思才把王彥庭這個孫子忽悠出來嗎?
現在讓他就這樣開開心心、收獲滿滿的回去?
那我這一次叫他來是乾嘛的?
怕東西太多拿不下,所以找人來分點?
可是想想渤海國在雙方攻擊下已經損兵超過八萬,而且精銳的神策軍也被這小子霍霍完了。
剩下的軍隊都在北境,就算國王要征用,當地的部族首領也不會放手的。
沒有了軍隊,誰來守衛草原誰來守衛她啊。
如此說來,按照目前契丹的軍力,獨立解決渤海國也不是不可以。
關鍵是,下一步就要進攻渤海國的中京和上京了,那裡可是渤海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其富裕程度不比中原那些邊境城池差。
如果讓王彥庭這個強盜進去,那結果想想就牙疼。
這孫子一不講武德,二來下手還狠辣。
真要放他進了兩個城池,能不能給契丹人留點湯喝都是個問題。
你還拿他沒有辦法。
看看渤海國的神策軍的下場就知道了。
一支自己都要流口水的精銳部隊,一戰被滅了九成。
最最最最關鍵的,大保義和王彥庭到底談了什麼內容,臥底沒有辦法知道。
但是談完就留下了三萬多匹戰馬,無數衣甲兵器,還個人送了兩匹名駒。
為什麼?這答案細思極恐啊。
這樣一說,讓王彥庭先回瑞州,應該、大概、好像也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