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鐵騎縱橫!
清晨,盧龍軍的營地裡鼓聲連連,催促著士卒收拾起東西,開始集結。
因為昨天的事,單可及總覺得心裡很不踏實。
他是劉仁恭的女婿,對劉仁恭可以說是忠心耿耿。
出於謹慎,他命令最前方的兩個軍合計5000人穿甲前進。
這種天氣,穿上二十多斤皮甲行軍,想想也知道是什麼滋味。
所以,一路上的士卒都是罵罵咧咧的。
單可及在隊列的中間,心裡還在琢磨瑞州軍究竟是搞什麼鬼。
這個問題已經折磨他一個晚上了,始終沒有答案。
自己的兩萬人的戰術目標就是誘使瑞州軍進攻,這個他認可李存信的話。
但是因為這個所以怎麼被攻擊就無所謂了,他就覺得有問題了。
相反,對於瑞州軍的打法,因為赫連鐸的教訓,盧龍軍的將領都有一種認知,就是對方在戰術上很有想法。
能夠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全殲對方騎兵的,真的不多。
所以,瑞州軍準備什麼時候來進攻呢?
單可及抬頭望了一眼剛剛升起的太陽,突然悚然一驚。
他開始意識到,自己這群人都犯了一個錯誤。
大家都認為瑞州軍的進攻一定是步騎結合的常規打法的,如果對方全部是騎兵呢?
他們可是有8000多騎兵的,所以,昨天的踏白軍如此壓製是為了隱蔽主力?
畢竟在平原上,如果靠近到3裡以內基本是一目了然的。
可是如果對方不帶步兵的話,留給自己的應對時間就完全不一樣了,甚至連後方的河東軍都來不及趕到。
然而,還沒有等他想明白對策,遠處已經是一片喧嘩。
東北麵的原野上,一股又一股的盧龍踏白軍正瘋狂地策馬奔逃回來。
背後,數不清的煙塵騰起,無數的旗號在煙塵裡若隱若現。
“瑞州騎兵!”單可及明白了,現在還要思考什麼對策嗎?
都沒有意義了。
吩咐傳令兵,趕緊去後方通知三公子和河東軍。
“列陣,穿甲!”他命令。
身邊的鼙鼓開始“咚咚咚”地敲響,步卒手忙腳亂地從隨軍的大車上卸下衣甲還是互相幫忙穿戴。
“步車陣!快!”一眾都將手足無措,不知道該驅趕士卒先去穿甲還是先把大車推出去布陣。
對方來的猝不及防,現在完全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儘量補救。
但願最前麵的5000著甲士卒可以頂住。
逃跑回來的踏白軍已經繞過軍陣,一路向後奪路而去。
步卒們羨慕地看著這幫有馬可仗的騎兵可以輕鬆脫離戰場。
回頭,卻正看到撲麵而來的騎陣,衝天的殺氣壓迫過來,臉上瞬間就沒有了血色。
為首的,正是那個傳說中馬鞍上還橫著一支凶器的家夥。
“雙槍將!”前方的軍將心裡一沉。
自從上次大戰以後,盧龍軍裡對王彥章的描述就越來越離譜。
但是無論怎麼把他形容的三頭六臂,又一個共識達成了,那就是他的名號雙槍將。
“抵住,不能鬆!”都將們開始吆喝,指揮著士卒將肩膀頂住大車。
第一輪的衝擊,一定是最大的一次。
單可及的視線裡,對麵的騎陣已經清晰可辨。
差不多8000多人,也就是說,對方就是將騎兵傾巢而出,目標正是自己這支援兵。
他心裡埋怨、懊悔、絕望交織在一起。
說好的步騎結合呢?特麼人家帶了步兵、騎兵就一定要步騎結合?
現在人家完全就是騎兵突擊,等河東軍趕到自己的步卒估計都快死光了?
“快,再去給三公子通報,瑞州軍全部騎兵,8000人左右。”他連忙又一次派出傳令兵。
希望能來得及吧。
但隨即,他就看到了王彥章的衝陣一躍。
那個傳說中勇猛無敵的雙槍將隻是手裡鐵槍一分,就將兩輛大車撥在一邊,槍尖狠狠刺出。
“轟”的一聲巨響,匪夷所思地傳遍了戰場,馬前盾牌構成的一堵人牆四分五裂,七歪八倒。
跨下踏雲烏騅一個跨越,強大的衝擊力,帶著馬鞍上的鐵槍兩側槍杆狠狠掃落在左右的大車上。
“喀”地一陣響,大車直接被撞散了架,撞碎的木板、木樁飛舞在人群裡落下。
身後,更多騎兵立刻像一條長龍,衝進了盧龍軍步卒的軍陣。
“這是又一個李存孝嗎?”單可及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