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鐵騎縱橫!
薊州城裡,王彥章和第五琮開開心心地舉杯共飲。
他手下原本有李秀慶一員大將,但是在戰前自己承認了契丹臥底的身份。
更加悲催的是,跟著王彥庭的部隊和瑞州的守軍都可以用契丹人的人頭充抵自己和家人的奴籍,偏偏薊州連契丹人的一根毛都看不見。
所以,此刻李秀慶還在大牢裡住著呢。
也是考慮到王彥章手下沒有可用的人了,王彥庭一到薊州城外,就讓第五琮進城,一來彙報一下後麵的計劃,二來就直接留下做王彥章的副手。
他本身就是迅雷軍的都指揮使,進城以後接手軍隊一點問題都沒有。
“德言,你估計劉仁恭能夠挺幾天?”王彥章問。
“挺幾天不好說,但是他的五萬大軍是留不住了。”第五琮心情很好。
安東軍從危機重重中走到今天,兩個月時間,已經徹底扳轉了局麵。
特彆是對付盧龍軍這一招,利用對方信息不及時,擺了一個陽謀。
現在盧龍軍的五萬軍隊,尤其是步卒全部暴露在安東軍的鐵蹄之下,想要逃出生天那是做夢。
對於他們這些最早的一批跟隨者來說,後麵想想刺史的位置都不算過分。
畢竟盧龍一共有13個州呢,掰著手指算,都輪到自己了。
說實在話,以自己這個破落小世家的出身,原本做個小吏就到頭了,誰想到窩在瑞州這個小地方能有這樣的機遇呢。
“就怕劉仁恭狗急跳牆,帶著精銳騎兵逃跑。所以最近你辛苦一下,安排踏白晝夜巡邏。”王彥章交代道。
大部隊夜間不行動是慣例,因為大部分人有夜盲症。
但是少數軍官因為平時生活條件可以,有穩定的蔬菜、水果攝入,夜間還是不妨礙行動的。
也有部分士卒體質特殊,天生不夜盲的,比如很多踏白就是選了這樣的人。
如果劉仁恭打定主意這麼逃,還真不一定攔得住。
“是!”第五琮站起領命,這是命令,不能兒戲。
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才過了3天,劉仁恭就忍不住了。
主要是王彥庭給他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安東軍根本不急著進攻,每天就是放出無數踏白在盧龍軍營附近巡邏。
劉仁恭也算是老奸巨猾了。
雖然前往太原府和瑞州的探馬都沒有回報,但是憑借安東軍的態度,他判斷出,契丹人和河東軍應該是來不了了。
否則,安東軍不會如此氣定神閒,不慌不忙。
那還在這裡耗什麼?
打定主意的劉仁恭仔細琢磨了一下撤離的計劃。
這玩意,如果沒有考慮清楚,麵對一萬多騎兵的兩端圍堵,還真的容易被留下命來。
他考慮的第一要素一定是自己能夠跑掉,第二要素才是順手能不能解決其他問題。
在這樣的指導思想下,計劃馬上就出來了。
當晚,劉仁恭召集諸將,開始派發將令“高思繼、高思祥,命你二人明日卯時(早上5點至7點)率騎兵3000人,步卒人,向西突圍,返回幽州。”
關鍵時刻,他覺得留了高思繼的一條命還是正確的,至少做炮灰的資格絕對有。
“是!”高思繼臉上全無表情,接過了將令。
向西突圍,就是迎著後麵那8000騎兵逆勢而上唄,具體是什麼,他心裡很清楚。
不過一向耿直的兩兄弟沒有多言,服從將令,那是刻在這軍人世家骨子裡的基因。
他沒有問其他人怎麼行動,那不是自己需要關心的。
“三弟,明天你先鋒,我墊後。”散會後,高思繼簡單地和高思祥說道。
鐵槍王彥章,這個名字現在在盧龍軍中代表的就是死亡。
高思繼知道王彥章就在薊州城裡,他準備墊後,也有幾分較量的意思。
“嗯。”高思祥沒有拒絕,反正最後什麼樣隻有天知道,現在矯情什麼?
薊州城外,天蒙蒙地有些亮色從東邊泛出。
楊狗兒靠在一棵大樹下,靜靜地吃著一張餅。
他是安東軍踏白的隊正,一隊人馬監視了一晚上,眼看就到回城交班的時候了。
咽下一口乾的卡嗓門的餅子,他再次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盧龍軍大營。
今天盧龍軍的營地裡起的好像特彆早。
而且影影綽綽間,很多人忙忙碌碌的。
楊狗兒意識到,有些情況不太對了。
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招呼來自己手下的兵“二毛,你趕快回城報告將軍,盧龍軍大營動靜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