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鐵騎縱橫!
他這一聲問出的時候並沒有想什麼。
誰知道,背對自己的那個人居然渾身一顫,嗖的一下鑽到了幾個國子監官員的後麵。
最離譜的,是那幾個官員若無其事地橫向跨了一步,把人完全藏了起來。
臥槽!
王彥庭都愣了。
兩世以來他見過的所有欲蓋彌彰的行為都沒有這一次拙劣。
你們是當我瞎嗎?
在座的諸位,哪一個沒有從自己手上親手接過官憑的,就算一時認不得這麼全,但是對上名字基本都有印象。
憑什麼突然多了一個人你們還覺得我會不注意?
王彥庭上前兩步,就要擠過人叢。
“太尉,隻是我們國子監一名學生而已。”眼前,說話的是太學博士岑長卿,王彥庭在長安就認識。
但是越是如此,他越是疑慮重重。
這幫家夥畢竟是從長安來的,中間有些人自己都不認識,哪裡可以這樣糊弄過去。
若是夾著一個宣武或者鳳翔的探子,那不是引狼入室?
“德鄰,諸位剛到安東,有些事不得不如此,得罪了。”王彥庭打著招呼,手上分開了人群,直接把背對自己的人扳了過來,麵對自己。
“啊!”眼前,一聲輕呼出聲。
王彥庭的臉立刻就黑了。
這是女的!
雖然大家都是長頭發,盤一下就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女子就是女子,很多麵部輪廓和體貌特征都是完全不一樣的。
王彥庭從來不相信女扮男裝可以混過去,要麼那個女子長得就是男人婆的樣子,要麼就是男人耍流氓裝糊塗。
此刻,他的心裡已經不擔心對方是什麼探子了。
中國社會從三皇五帝發展至今,女子能做間諜的太少了。
除非像傳說中妲己、西施這樣直接影響統治者的,否則幾乎不可能。
你的社交圈和行為準則決定了女子根本參與不了什麼事。
但恰恰是因為這個,王彥庭更加擔心了。
憑什麼一個女子跑到千裡之外,一幫國子監的官員還幫她打掩護?
他的手已經觸電般地鬆開,轉頭帶著一臉的問題看向岑長卿。
“唉!”眼前,這個太學博士跺了跺腳,一臉懊惱。
王彥庭忍無可忍,一把攥著岑長卿的手,拉到了一邊。
“說吧,怎麼回事?”他已經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了。
有種預感越來越強烈,這女子一定是個大麻煩。
“太尉,她是平原公主。”露餡了,岑長卿自然也不好再隱瞞。
“公主?來這裡乾嘛?”王彥庭有些奇怪。
這年頭,公主滿地跑的嗎?
再說了,皇帝李曄的公主不是還小嗎?
岑長卿看他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
平原公主的嫁給李茂貞兒子的事情還沒有傳到這裡,至於公主走丟了的事,更是不見李茂貞對外提起,所以王彥庭還不知道。
他隨即就把鳳翔發生的一係列事情介紹了一下,還頗有些義憤填膺地表示“我大唐公主,怎麼可以嫁給李茂貞這樣不忠不孝的奸臣之子。”
你特麼
我奸臣你個錘錘!
王彥庭頓時就明白了。
眼前這幫國子監的,用後世的話就是憤青啊。
可是你們乾出這事,有沒有征詢我的意見啊?
你們不也可以在經過宣武和河東的時候交給朱溫或者李克用嗎?
特彆是朱溫,皇帝不是在他那裡嗎?正好父女團聚啊。
帶到我安東來算什麼?
他看著岑長卿,很想問問他30多歲的年紀長在哪裡了?
正義感有個屁用?
“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理?”王彥庭努力把自己心裡的煩躁壓了壓,“要不要我派人送公主去宣武?”
他覺得如果是送去宣武,倒也不是不可以,方便的很。
“公主來安東,就是怕消息走漏,李茂貞會向聖人(唐代對皇帝的一種稱呼)索要,而且,我等對朱溫也信不過,故此本來準備讓公主在幽州學館藏身的。”
岑長卿看了一眼王彥庭的臉色,想了想把心一橫,道“當然,學館裡都是男士,也確實不便。既然太尉已經知道,就拜托太尉幫忙安置吧。”
臥槽!
你還知道不便?我有很多便便你要不要?
王彥庭都傻了。
他現在巨後悔剛才怎麼就非要看這一下,惹了這個破事。
這消息要是走漏了,不但李茂貞要和自己對著乾,就是皇帝也會對自己有意見。
李曄雖然已經沒有什麼權力了,但是從大義上來講,這個招牌還不能換。
那到時候自己不是到處都被動?
誒?不對!
他突然發現自己被這幫國子監玩心眼的孫子繞進去了。
自己看一眼是要確認來人的信息,是應該的,算什麼錯?
錯的是你們帶過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