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鐵騎縱橫!
6月初,天氣已經漸漸熱起來了。
春季種下的各種糧食莊稼,已經抽苗,長勢正旺。
這是一年最艱苦的季節,天氣不作美,還是青黃不接的時候。
隻有等到9月份秋收以後,一年的收成才能保證平安過冬。
輝州(今安徽宿州市碭山縣)是朝廷為了表彰朱溫,在他老家新設的州。
這天,城裡的兵卒照例打開了城門,開始百無聊賴的一天。
作為宣武軍最內陸的州府,本來就是平靜又無聊的,沒有什麼人能夠打到這裡,也不存在去打彆人。
所以,小小的州城裡,隻有可憐的1000守軍,還都是團練的雜牌,統軍的將領還是看在鎮守朱溫老家的麵子上,給了一個輝州團練使的頭銜。
這幾日,天氣又悶又熱,曬得人昏昏欲睡。
可今天,剛剛早上,就感覺到陣陣的雷聲。
士卒們莫名其妙地看著東邊的太陽,雖然剛剛升起不久,可也一點下雨的意思都沒有啊。
哪裡來的雷聲?
突然,一個士兵瘋了一樣狂吼“騎兵!是騎兵!”
遠處,黑壓壓的一條線,帶著沉悶的蹄聲,越跑越近。
“快關城門!”有人大喊,催促著門口的士卒和百姓進城。
雖然是團練兵,這點眼力還是有的,沒有誰家自己的騎兵不好好走隊列進城還展開衝擊陣型的。
輝州軍的士卒連滾帶爬地上了城頭,遠處的騎兵已經逼近到了距離城門不到200步的距離。
這時候大家都已經看清楚,那是一個營500騎兵,偏偏一人三馬,跑出了震天的氣勢。
這一隊騎兵好像對城池沒有半點興趣,從遠處而來,呼嘯著轉著彎沿著城牆跑遠。
“他們是來毀糧食的!”眼尖的士卒已經看出了端倪,驚恐地大叫。
這時候,大家才注意到,這群騎兵,人手一杆特製的鐮刀,鋒刃長達八尺。
刀鋒橫著掃過,田裡已經一尺高的小麥青苗頓時攔腰而斷,斷葉碎稈飛舞在半空。
臥槽!
剛剛收到消息趕上城頭的團練使大吃一驚。
他已經看清了旗號,可是這裡怎麼會出現安東軍的騎兵。
而且就這500人並騎而過,頃刻間幾十畝地的莊稼被毀成了一片光禿禿的麥根茬子。
這他良的讓他們跑一天,整個輝州就剩不下幾塊地了。
可是人家是騎兵啊,自己彆說是雜牌,就算是精銳,步兵還能把人家怎麼著?
他渾身已經冰涼,這群惡魔,將吞噬整個輝州的生機。
轉眼之間,這隊騎兵就圍著輝州掃了一圈,把四周近七千畝麥田全部掃了一遍。
“要吃糧食去安東!”
“要吃糧食去安東!”
騎兵們圍著輝州齊聲大喊。
此刻所有城牆上的士卒和百姓都已經呆若木雞,已經有人開始捶地大哭。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樣的騎兵有5隊。
此刻,陳州(今河南周口市淮陽區)、亳州(今安徽亳州市)、徐州、沂州一帶出現了同樣的一幕。
誰也不知道這些騎兵怎麼就突然跑到了宣武軍的腹地,偏偏又毫無辦法。
洛陽城內,宣武軍大營。
接到快馬來報的朱溫拿著手裡的一張紙雙手發抖,似乎有萬斤重量。
他兩眼充血,嘴裡不停地念叨著。
已經報上來的有四支騎兵,在他的腹地肆無忌憚地破壞莊稼。
而且他們前去的都是平原地區,是宣武軍最重要的糧食保障基地。
更關鍵的,在那裡騎兵可以縱橫馳騁,百無禁忌。
情報上還反饋,對方居然是一支弓騎兵。
徐州的守將忍不住把踏白在內的所有騎兵湊了400人,準備攔截一下,至少阻止對方的破壞。
結果在對方那種流氓打法下,被打的一敗塗地。
從軍快三十年了,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絕望。
突然,他亂發飛揚,仰頭對著天怒吼“王彥庭,你要我朱溫死,老子也不會放過你,要你斷子絕孫!”
旁邊的敬翔已經是一副喪魂落魄的模樣。
他已經把所有的線索串聯了起來。
這個王彥庭,史無前例的計策,一戰就把宣武軍打到了地底。
自己一直以為拿住了安東軍的要害,甚至不惜出動兩支大軍不計代價地圍攻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