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鐵騎縱橫!
洛陽,梁王府。
朱溫已經病倒幾天了。
原本他商量軍事喜歡到城外的軍營,但是現在是病人,隻能把人召進王府了。
門外,敬翔等幾個文武官員在靜靜等待,直到王妃張惠走出來,輕輕道“子振先生,大王請大家進去。”
“是!”幾人都是一揖作禮,目送著王妃走遠。
對於這個賢妃,大家都是發自內心的尊重。
如果沒有張惠經常勸諫,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在朱溫的手上。
大家走進屋子,驚訝地發現朱溫居然已經起來了,安安靜靜地坐在了正中。
按照朱溫的性格來說,就很奇怪。
眾人中張歸厚更加忐忑,此戰,隻有他這部折了朱友寧這員大將。
而且朱溫也奇怪,他對兒子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偏偏對自己兄長和侄子好得很。
這一下,他都吃不準朱溫平靜的外表下蘊含了多少怒火等著爆發。
“都坐吧!”朱溫手一攤,讓了一下。
張歸厚猜錯了,他是梟雄,最基礎的本能就是審時度勢。
以前自己一家最大,想怎麼囂張就怎麼囂張,反正就體現一個不怕折騰。
現在大傷了元氣,需要收攏人心了。
“此戰失利,是孤的責任,有些膨脹了,和你們無關。”朱溫一句話就把事情定性了。
他知道,這個時候談什麼責任,隻會更加失去手下的擁戴,更彆說他現在感覺人手真的不夠了。
“大王仁慈,我無地自容!”一下子,張歸厚、氐叔琮和楊師厚跪倒在地,亂七八糟說著感恩的話。
這樣的結果,確實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激動之下,都行了跪拜大禮。
“都起來吧,乾什麼都是?說了和你們無關。”朱溫一臉慍怒的樣子,偏偏好像是計較這幾個手下和自己生分了。
“起來起來!”他甚至起身踢了張歸厚一腳。
這一腳,把張歸厚感動地一臉訕笑,不好意思地起身重新坐下。
“但是回到事情上,後麵就比較難辦了。”朱溫繼續著。
這確實是心裡話,他這幾天也沒有閒著,卻始終想不出後續的路怎麼走。
這話一出來,房間裡全都沉默了。
現在的局麵,是個人都看得懂,可以說是無比凶險了。
雖然說地盤很大,但是東部的十幾個州和丟了沒有什麼區彆。
最大的區彆是外部環境。
當初的宣武軍,一共就李克用一個敵人,其他的如秦宗權、朱瑄、朱瑾還有時溥,都是宣武軍有了把握主動進攻的。
可是現在,北麵有王彥庭和李克用,西麵有李茂貞,南麵有楊行密,個個都是仇敵,還個個實力不凡。
一時間,屋子裡都是愁雲慘霧。
“子振,你沒有什麼可以教我的嗎?”朱溫看大家不說話,也隻有請教自己的頭號智囊了。
人叢裡,敬翔默默地歎口氣。
本來他是不想說話的,留著私下和朱溫聊,有些東西說出來反而會打擊自己的士氣。
但是朱溫點名到自己頭上,他就拖不下去了。
“大王,王彥庭大勝之餘,馬上退兵,對眼前的齊、鄆等州視而不見,說明其人誌向不小,而且頭腦冷靜,一定是我們宣武軍的大敵。”
在座的都點點頭。
就看他不急著占領東部數州,反而放任王師範侵占三州之地,就這一個,在座的誰也做不到。
這樣莫大的自信和冷靜才行。
“所以當務之急,是要爭取給宣武休養生息的時間,同時儘量把安東拖下水。一進一退,才能拉近兩家的差距。”敬翔算是把調子先定了。
“子振有什麼建議?”朱溫感興趣了,不愧是自己的第一智囊。
“把李克用和女兒送回去,先和河東休戰,即便李克用不會和我們交好,短期內也要避免衝突。”敬翔看著朱溫。
他知道,這個是需要朱溫有大智慧大勇氣的,畢竟宣武和河東打了太多年了,仇怨很深。
可是李克用不是李茂貞,他真的會給宣武造成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