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破防的情緒也沒那麼容易修補。她把止痛藥膏胡亂的塗到疼痛的地方，直到鑽進被窩她才敢小聲的哭泣起來。
枕頭上那本洞簫曲目書，走地雞養殖大全以及曆史書，被整整齊齊的碼放在枕頭上。
嘉樂看著那幾本書，仿佛看到了甘若恒那天送書給自己的模樣。
淚水模糊了雙眼，她越想越氣，抄起那三本書就想扔出去，可僵硬的手定在半空中愣是不舍得，隻好氣餒的把書扔到了角落裡，用盒子裝了進去，眼不見心不煩。
更讓人心煩的是，初二年級開始收學費了，嘉玲一直催嘉樂想辦法，嘉樂也頭疼。
“以前還讓你買手機，是我貪心了，我現在的願望很簡單，交完學費就可以了，我們班主任催的不行了，還在班會上點名我，真的太丟人了。”
“那要不你和爸媽打電話說一下。”
“這個……”嘉玲猶豫了一下，硬著頭皮答應“反正你也催不來，讓我打電話試試吧。”
撥通了父母的電話，嘉玲顯得有些無所適從，一雙手不斷的攪著衣服的下擺。
終於電話那頭母親接通的電話，嘉玲問候道“媽，吃過飯了嗎？”
免提那頭還是很不耐煩“吃過了，有什麼事講吧，又是來拿錢的吧！”
嘉玲被問的磕磕巴巴，像是犯了錯的孩子“老師她催學費了。”
“那你把她電話給我，我打電話給她們說吧。”
老媽沒好氣的說，電話就此掛斷。
嘉玲歎了一口氣，深深感受到了一種自尊心受損的難堪。
嘉樂趕緊安慰道“你這才被打擊一次氣餒什麼，問題得到解決就好了，不要難過。”
阿婆不知何時已經趕集回來了，剛入門感覺到了兩姐妹的凝重氣氛，問道“怎麼啦，這麼愁眉苦臉的。”
嘉樂岔開注意力，趕忙上前幫阿婆卸掉手上的東西。
“阿婆你的手上有傷，不可以拿那麼多重物。”
“這個可不是什麼重物，是乾貨，小燕她爸過年沒吃完，給我拿的。”阿婆把那風乾的鴨子臘肉放在桌麵，足足半袋。
“小燕她爸做人一點不含糊，當初他從石牆上摔下來我也就是給他點草藥救急，沒想到他還一直還惦記著。哦，對了我聽她說了，小燕最近是不讀書了，是嗎”
阿婆顧自說著，完全感受不到嘉樂臉上的生硬。
“誒，這樣一個小女孩出去能掙什麼錢。”阿婆是當年為數不多識書斷字的人，始終認為讀書才是一個女生的唯一出路，哪怕現實所迫也是。
“阿婆，說了不提小燕的，提她做什麼。”
嘉樂終於不耐煩道。
“你這孩子，提一下怎麼了，以前你們關係可好了，經常拉她來我們家吃飯，睡覺都一張床，鬨翻啦？”
嘉樂不想說什麼，說道“反正以後不要提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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