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福宮
“皇上,就是如此,那巴林湄若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晉嬪靠在皇帝懷裡哭訴著,意歡和嬿婉在一旁陪坐著。
“是臣妾不好,想著巴林答應可憐,誰曾想她竟然如此瘋魔。”嬿婉頗為懊惱,就不該因著一時心軟,反倒讓璟妧差點出事。
“令妃娘娘仁慈,是那巴林答應不知好歹。”晉嬪撇清了令妃的關係。
“是啊,你也料想不到她行跡瘋魔,這樣的人在公主的身邊也實在是不合適了,往後打發地遠遠的,再不許見公主。”皇帝下了命令。
“是,臣妾已經讓李嬤嬤去好好教他規矩,必是要她安分的。”意歡接著說道。
“皇上,那嫻嬪也真是,巴林答應在她手下鬨出這等事情,定是她不曾好好教導,臣妾還聽說,翊坤宮時不時克扣宮女,可見她也不是個好的。”晉嬪又踩了嫻嬪一腳,橫豎她是都看不慣的。
“有這種事?”皇帝驚奇道。
“可不是,翊坤宮的宮人新換了一批,有幾個就是從前在長春宮伺候的,丹竹和她們相識,總是聽那些個小丫頭哭訴,臣妾覺著實在是不像話。”晉嬪接著說道。
“臣妾這就去查證,必要給皇上一個滿意答複。”嬿婉接過話茬。
“嗯。”皇帝緊緊皺著眉頭,克扣下人,這也是青櫻會做出的事情嗎?
“皇上,本宮要見皇上。”青櫻緊趕慢趕,終於趕來鹹福宮了。
“嫻嬪娘娘稍等,奴才去通報一聲。”鹹福宮門口的小太監還在打盹,就看到麵前出現了一個人,居高臨下,神色凝重,卻又頗為慌亂,正是翊坤宮的嫻嬪。
得了準許,青櫻急匆匆地往裡去,宮內四個人齊刷刷看著她。
“臣妾給皇上請安,給舒妃請安,給令妃請安。”青櫻一個個行禮問安,一路疾馳而來,額頭上已經有清晰可見的汗珠,她本就上了年紀,哪裡吃得消,小嘴一撅還在喘著粗氣。
“起來吧。”皇帝看著她,“方才正說到你呢,晉嬪說你克扣宮女的月例銀子,這是怎麼回事啊。”
“皇上,是她們伺候不得力臣妾才責罰的,難道臣妾連管教宮人的資格也沒有了嗎?”青櫻不可思議地抬起頭。
“那也不能時不時就來一遭啊,到底是怎麼惹了嫻嬪不高興,一扣就是半個宮的宮女兒。”晉嬪不緊不慢地開口。
“她們幾個笨手笨腳,扯壞了巴林答應的頭發,本宮自然要罰。”青櫻不願說出護甲二字,索性就要蒙混過去。
“原來是這樣,可好端端的,巴林答應的頭發是怎麼出了事情。”嬿婉開口道。
“是,是,”青櫻含糊不清,晉嬪冷哼了一聲。
“雪兒,你說。”
晉嬪指了指她身後的一個小丫鬟,“皇上,這丫頭從前在長春宮還給您奉過茶呢,不過您應當是不記得了。”
“是。”雪兒應聲出列,說道,“回皇上,回各位主子,昨兒巴林答應來鹹福宮沒見著公主,回去心裡頭傷心便和咱們主兒說話,誰知突然主兒的護甲就和巴林答應的頭發纏起來了,容佩姑姑進去分不開,便喚人來,主兒不願脫了護甲,巴林答應也不願剪了頭發,兩方就這麼僵持著,而後容佩姑姑手勁兒大,到底是分開了,隻是一不小心扯了巴林答應的頭發。”
“主兒覺著是咱們伺候不周,故而罰了兩個月的月俸,奴婢用全家性命發誓,在翊坤宮這麼久一直好好當差,哪裡知道就惹了主兒不快,奴婢家中額娘生病,正等著這月例銀子買藥呢,奴婢,奴婢實在是心裡難受,便和丹竹姐姐哭訴了幾句。”
“你額娘如今可好?”意歡出聲道。
“回舒妃娘娘,不好……”雪兒的聲音帶了哭腔。
“可憐見的,”意歡的眼裡帶了憐憫,“皇上,臣妾願意從私庫出銀子給這小宮女,瞧著也不像在說謊的樣子。”
“你可有旁人作證。”皇帝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有的,在場的人都能給奴婢作證。”雪兒連連點頭。
“嫻嬪,你怎麼說。”皇帝轉頭看向了青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