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守章已經將近七十歲,在世活了大半輩子。
從小就被淹沒在各種草藥堆裡,他對藥性了解得一清二楚。
然而眼前發生的事情讓他大感震驚,他哆嗦著手從口袋裡拿出老花鏡帶上,仔細再三確認,確定這不是幻覺。
麵前的這株五十年份的九鬼盤藥效純粹,枝葉紋理清晰可見,帶有強烈的薑辣味,無疑是百年的珍貴藥材。但是……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那個年輕人是怎麼做到的,在如此短時間內就把藥材的藥力催發到這個程度。
不隻是他,其他所有人也都麵麵相覷。按理說他們都見識過大風大浪,什麼樣的怪事都見過,但現在麵對這株九鬼盤,卻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難道真的遇到了邪門的事情?張起山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臉色變得極其奇怪。
內心思緒萬千,仿佛抓住了什麼關鍵,卻又像握住了流沙,始終無法把握住真相。難道這一切的背後真的是觀山太保的神秘法術,就像傳說中的搬山道人一樣,擁有讓人驚訝的能力?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唯有二月紅滿臉狂喜。這種上一秒還在絕望深淵,下一秒便瞬間升入天堂的巨大情緒轉折,對於他來說,實屬人生罕見的經曆。
蘇守章身為長沙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中醫大師,他的判斷絕對是正確的。從他麵部表情的變化就能看出,封白肯定是運用了某種方法,讓這株九鬼盤在短期內達到了百年的藥效。
這樣一來,丫頭就有救了!
他的心裡隻剩下了一個念頭不必再看到妻子忍受無儘的病痛折磨,也不必每日服用那些對人體傷害極大的中藥。
他並非不明白“是藥三分毒”的道理,也知道物極必反。然而,麵對丫頭深入骨髓的重病,如果不使用最頂級的藥材維持生命,她恐怕會走得更快。
要麼拖延,要麼死亡——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選擇題。然而命運往往是殘酷的。
但現在,有了這株神奇的藥材,去他娘的兩難選擇。他隻想讓丫頭活下去。
這時,“二爺”兩個字傳入了他的耳朵。
二月紅抬起頭,看見吳老狗走了過來。他已經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正用一種平靜的目光注視著他。
“六爺有何指教?”二月紅問。
吳老狗並不知道事情原委,但他看得出來,封白催發這株神藥時耗損巨大,麵色蒼白得如同金紙一般。他推測這其中必定耗費了封白巨大的精力。
封白進城的時候,吳老狗是第一個與他結識的朋友。儘管“朋友”這個詞在這裡顯得有些好笑,但在吳老狗心中,他確實是這樣看待封白的。因此,從他的角度看,他不希望封白的好意最終被某些忘恩負義的人利用。
這種催生藥材的能力堪稱奇跡,在這亂世之中,恐怕會引起一些有心人的覬覦。能夠將五十年份的九鬼盤催化成百年份,那麼能否把一百年份的老山參催化成一千年的呢?如果真能做到,那麼原本隻能吊命三年的藥材,豈不是可能延長到三十年的生命?
這個想法聽起來荒謬,但對於渴望長生的人來說,就會變成無數隱藏在黑暗中的暗箭,而封白則變成了所有人心中的目標。
他想得到,彆人也同樣會想得到。因此,吳老狗決定當著大家的麵把這些話說清楚,明確自己的立場。
二月紅是一個聰明人,立刻明白了吳老狗的想法。他的臉色嚴肅起來,平時溫和內斂的眼神此刻宛如出鞘的利刃,銳利得令人窒息,冷冷掃視著周圍的人。
“今日在座諸位,皆為九門中人,我無需多言,隻有一句話,我夫人性命全靠小哥一人,若是有人膽敢對他有所圖謀,便是我二月紅的生死大敵。”
“哪怕付出一切代價,天涯海角,也定叫你們不死不休。”
“因此……希望大家慎重考慮!”
二月紅的聲音冷峻得可怕,如同萬古不化的寒冰,直刺每個人的骨髓。
一時間,周圍的氣溫似乎都隨之凝固。
吳老狗向前邁進一步“二爺所言,也正是我想說的。”
“還有我。”齊鐵嘴毫不猶豫地表示支持。
早在礦山墓那次事件中,他就向封白承諾回到長沙城後,無論有什麼要求都會儘力滿足。現在看來,這個時刻剛剛好。
“二爺,五爺和老八已經表明了態度,我張起山自然也不能落後於人。我希望各位將此事爛在肚子裡,今天的這件事,隻有我們三樓十個人知道。”
“若是我得知外麵有任何關於此事的風聲,各位……可要想清楚了!”
張起山的目光凶狠,神情霸道至極。這種赤裸裸的警告,卻沒有人敢於回應半個不字。
九門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當年可是靠張起山提著刀殺出一條血路。即便可以忽視二月紅、吳老狗和齊鐵嘴,但他們沒有一個人願意承受張起山的怒火。畢竟,他還掌握著一支常駐城內的部隊。
半截李、水蝗、霍仙姑以及解九爺此刻滿心震撼,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原本他們以為已經看透了那個年輕人,以為他不過是跟他們走得很近。然而現在,看到張起山四人為了履行一個承諾,竟如此強硬地逼迫他們,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當初的看法是多麼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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