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強忍住體內翻騰的力量。
目光再次遙望著不遠處那個剛剛穩住身形的人影。
剛才那一刻,他們倆都沒有全力以赴,那隻是一場廝殺之前的小小試探。
不過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輕鬆,特彆是張九衣,他心裡明白剛才那一擊幾乎算得上是偷襲了。
手裡握著長槍,而對方封白卻是空手應對。
本以為是以有備對無備,沒想到卻被對方一掌拍飛回來,而那個年輕人僅僅後退了半步而已。
這一幕……讓張九衣的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絲挫敗感。
但他迅速把這種情緒按捺下去。
自從踏入長沙城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除了黑背老六之外的第二位高手。
怎能不讓他感到異常激動?高手間的對決,哪那麼容易遇見呢?
“我用槍,你可以挑選一件兵器,不然刀槍無眼,萬一傷到你可就不好了。”張九衣放平長槍,對著對麵的年輕人沉聲說道。
封白搖了搖頭。
他已經步入化境,全身充滿殺伐氣息,萬一不小心傷到張九衣,那就麻煩了。
畢竟此行上回龍山,並非是為了殺人,而是請他出山坐鎮九門。
“兄弟,我說實話,我練槍已有二十六年,槍法雖略有小成就,但也殺了不少人。
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境界,要是受傷就不值了。”
聽到這些,張九衣的眉頭微微皺起。槍法略有小成,這隻是他的謙詞罷了。
他擅長的是剛猛激烈的打法,一旦動手便不顧一切後果。
換句話說,他容易衝動。
“儘管來吧!”
封白仍然搖頭拒絕。
從剛才那次試探中,其實他已經看出了許多端倪。
比如修為。
他推測張九衣應該正處於化勁的門檻邊緣,隻需一層薄薄的窗戶紙就能捅破,從而做到內勁暗藏、隨心所欲。
但是相差一重,就如同隔著一條無法逾越的天塹。
沒有進入化勁,始終不能領悟到真正行走勁力與粘勁的方法。
起初,張九衣不過是出於惜才的好意提醒,未曾想到這位年輕人竟一次又一次地拒絕。
這讓他的內心陡然升起一絲怒火。
他認為年輕人這是輕視他張九衣。
“那你可得小心了!”
一聲冷哼之後,張九衣再次疾衝而出。
然而這一次,他並未提槍,而是拖著槍向前。
積雪覆蓋的地麵,立刻被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露出了下方裸露的地磚。
那些地磚不知是何時鋪設的,皆是由山中找來的石頭經過簡單打磨後堆砌而成。
但在張九衣手中的長槍之下,卻紛紛碎裂,刻畫出深深的痕跡,火星四濺,氣勢駭人。
看到這一幕,周圍的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