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方的金甲戰士眼中閃爍著罕見的怒火，五道身影瞬間融合成一體，仿佛要撕裂時空的裂縫。
然而，漂浮於星際木筏上的封白卻毫無反應。
隻有當不死生物破水襲來之際，他緊握著龍骨金刀的左手忽然抬起，沒有絲毫氣勢流露，就像本能的反應一樣。
那一瞬間……鋒利的刀刃如同切割星際物質，輕易刺穿了不死生物頭上的黃金麵具，將其眼睛粉碎。
漆黑的液體混雜著無數色彩，宛如顏料庫被打翻，從麵具的缺口處狂湧而出。
不死生物痛苦地發出悲鳴，瘋狂地擺動著頭部。
封白趁機一腳蹬在木筏上，利用反震之力騰空而起，險之又險地避開撞擊。
然而，木筏就沒那麼幸運了，瞬間被撞得支離破碎，化為一堆木屑散落在星際水域。
緊接著，憤怒的金甲戰士從水麵上疾馳而來，而被劇痛刺激的不死生物如同失控的星際掘進機，猛烈撞擊著那些已經石化的古樹。
無儘的力量仿佛一台重型推土機，瞬間將石柱撞得粉碎。巨大的身軀在水中擺動，攪動水流，激起滔天波瀾，聲勢駭人。
封白淩空躍起，借著金甲戰士的肩膀再次飛躍，遠遠降落在鷓鴣哨所在的木筏上。
“兄弟……”
看見封白安全落地，鷓鴣哨緊繃的心弦才得以鬆弛。
剛才的那一幕太過驚心動魄，即使是他，心跳也如同雷鳴般劇烈。
“沒事吧？”
“沒事。”封白搖頭。
接著，他瞥了一眼遠處，大多數人已經離開了地下河流，登上石匣四周的懸崖。
不過，剛剛經曆了生死危機，又在冰冷的地下河中浸泡半天，他們都在顫抖，恐懼仍然寫在臉上。畢竟，親眼目睹一個人被怪物吞噬的畫麵，恐怕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他們的噩夢。
“兄弟，那個金甲……”
鷓鴣哨收起震驚的目光，欲言又止，滿腹疑慮。
封白立刻洞察了他的心思，“金甲戰士的傷勢已恢複，你不必擔憂。”
“這樣就好。”
鷓鴣哨聞言，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兄弟可知道，那怪物是什麼來曆？實不相瞞，楊某見識頗廣，但也想不出關於它的絲毫線索。”
“蜮蜋長蟲！”
封白平靜地看著金甲戰士斬殺不死生物的場麵，仿佛剛才那震撼的一幕從未發生。
“這是什麼？”
鷓鴣哨默默重複這幾個字，但仍然困惑不解。
“我所知也不多，但這巨蟲應該生活在遠古的蠻荒時代，擁有如此龐大的體型，我推測這山穀裡可能隻有一隻……否則不可能有足夠的食物來源。”
封白回憶了一下，選擇性地說出。
據他推測，蜮蜋長蟲存活的時間遠不止兩千年，或許一直在遮龍山脈的冰層下沉睡，畢竟那裡極寒，它們基本不需要活動。
當那些……遮龍山的原住民無意間闖入，發現了沉睡的巨蟲時，肯定對它敬畏有加。
至於它臉上的黃金麵具如何戴上，封白猜測可能是山神所為。
不過具體原因，經過兩千多年的時光，真相早已淹沒在曆史的長河中，無人知曉。
倒是……大祭司的玉棺中陪葬的金麵具，讓封白感到匪夷所思。
麵具的雕刻工藝，即使在當今時代看來也令人驚歎，真不知道那些……蠻荒時期的原始人類是如何做到的。
在黃金工藝上，如果不記得錯誤的話，秦漢時代的甘泉山漢墓出土的一對金勝最為出色。
但在封白的印象中，遠不及這黃金麵具。
“從蠻荒時代一直活到現在？”
鷓鴣哨鋒利的劍眉緊皺，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封白卻沒有回答，他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畢竟，雖名為不死蟲，但也不可能真正長生不老，否則始皇帝何必派徐福尋找海外仙山，直接捕捉幾隻不死蟲煉成丹藥就好了。
或者獻王也不必煞費苦心，又是雮塵珠又是水龍暈，妄圖羽化登仙，豈非本末倒置。始皇帝或許不知蜮蜋長蟲，但獻王在遮龍山數十載，難道還不了解嗎？
鷓鴣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封白何嘗不是如此。至於惡心，放在永恒生命的誘惑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不然伏羲與西王母一脈，為何甘願化身妖怪也要追求不生不死。雲頂天宮下的萬奴王，不就是這樣嗎？雖然他得到了不死之身，但痛苦卻比死亡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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