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霧從異次元深淵湧出,形塑了蟲穀上空的毒素迷霧,將此地變為一個無人再敢涉足的禁域。
封白此時悟出一件事。
之前穿越蛇河大壩時,蟲穀毒霧突然暴增,恐怕那時不死蟲已經開始吞噬那位女性屍體。
隻是,如果真要這麼想下去,那身後這條一眼望不到儘頭的地下水道裡,究竟埋藏著多少無辜少女的冤魂呢?
這個問題,封白根本不敢仔細去思考答案,但他心裡很清楚,那絕對會是一個極其駭人聽聞、讓人毛骨悚然的龐大數目!
他無法想象那些可憐的女孩子們,在被無情地推進這黑暗幽深的水道時,內心該有多麼的絕望和恐懼。她們或許還抱著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卻在瞬間被剝奪了一切,甚至連生命都無法自保。
封白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上升起,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往下想了。這樣的畫麵實在太過殘忍,他無法承受那種心靈上的重壓。
然而,現實往往比想象更為殘酷,這裡發生過的事情已經成為了無法改變的曆史,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去揭開真相,讓那些逝去的靈魂得到安息。
理清思緒後,他冷冷環顧四周。
他們所在的地下岩洞已毫無神秘可言,隻剩陰森恐怖,仿佛一座讓人毛骨悚然的巨大陵墓。
獻王為了尋求成仙之道,施展的手段越來越殘忍駭人。
為了滿足他的私欲,無數人被陪葬於此。
凝視著漆黑的四周,他感到心頭沉甸甸的,像是被幾塊巨石壓住。
咕咕——正當兩人沉默,各自沉浸在這殘酷真相帶來的複雜情緒中時,耳畔突然響起奇異的動靜。
那聲音似乎來自水麵下。
宛如六月午後悶熱的雷鳴,一陣接一陣。
封白本能地抬頭,循聲環視,但當他確認聲源時,臉色驟變。
不隻他,身旁的鷓鴣哨也是如此。
因為那動靜來自腳下。
原本早已沒有生命跡象的不死蟲,不知何時緩緩張開了血盆大口,腹部也隨之蠕動,看似……即將嘔吐。
“還沒徹底死亡。”
鷓鴣哨緊鎖雙眉,殺意深沉,啪的一聲撐開手中的防護傘。
渾身氣血激蕩,氣勢攀升至頂峰。
看著他一臉凝重,隨時準備出手的模樣,封白似乎察覺到什麼,右手按住鷓鴣哨的肩膀,輕輕搖頭。
“應該不會。”
在金甲的……疾風暴雨般攻擊下,即便是山神也無法抵擋。
他已經多次確認,不死蟲體內並無一絲生機,氣息也消散無蹤。
名為不死蟲,怎麼可能真的不死不朽?眼前這幕的確詭異莫名,封白心神緊繃,內力如潮汐湧動,一旦這不死蟲真活過來,他也有信心在最短時間內逃脫。
金甲妖術尚且受其道氣製約,不可能無窮無儘。
僅是一隻……死去的傀儡蟲,怎麼可能複活?不死蟲的身體劇烈顫抖,站在它背上的兩人感覺像是置身於山崩之中,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會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