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陳珺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陳珺比他小三歲,現在是個四歲的小蘿卜頭,可能受到家庭環境影響,性格內向怕生,但生的粉雕玉琢,大眼圓臉,格外萌。
“哎,真聽話。”馬小龍笑了笑,扭頭問朱砂“還有糖嗎?”
“……”朱砂從裙兜裡掏出一把糖,都是大白兔。
“哥哥請你吃糖。”馬小龍慷他人之慨,一把大白兔往陳珺手裡塞。
“我不要。”陳珺把手縮到背後,連連搖頭“媽媽不讓我要彆人的東西。”
“你媽媽是不讓要‘彆人’的,哥哥不是彆人,拿著吧!”見陳珺還是縮著手,馬小龍直接把糖塞她褲兜裡。
陳珺掙紮不過,被動地收下一兜奶糖,有點委屈地道“謝謝哥哥。”
“不客氣,吃吧!”
“……”馬小鳳眼都紅了,她都很久沒吃過糖了。
這時候一把奶糖塞進她手裡,馬小鳳扭頭一看,朱砂微笑道“請你吃糖。”
馬小鳳瞬間被感動到了,對朱砂的好感如火箭升空,直衝宇宙“謝謝姐姐。”
以後你就是我親姐姐。
“???”馬小鳳突然的親熱給朱砂整不會了。
瞥一眼慷自己之慨的同桌,眼神一閃,好像明白了點什麼,看向馬小鳳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腦子不好,一定很辛苦吧!
“姐姐,你裙子好漂亮啊!”天生愛美的馬小鳳很快注意到了朱砂裙子上的雪花,眼睛亮的跟燈泡似的“一定很貴吧?”
朱砂微笑道“還行吧!南方來的款式,也就一百多。”
“這麼貴!?”馬小鳳被嚇了一跳,她穿的裙子才五塊錢。
“料子貴。”馬小龍道“你姐姐家有錢,買的起,你就彆想了。”
“哼!”馬小鳳小嘴一嘟,看著朱砂的裙子,羨慕的都要不行了。
朱砂道“我去年的裙子有點小了,回頭給你拿過來試試。”
馬小鳳眼睛一亮“真的!?”
朱砂含笑點頭。
馬小鳳激動地撲到她懷裡“謝謝姐姐,姐姐真好,你就是我親姐姐。”
朱砂笑著抱住她,心說雖然有點笨,但挺可愛的。
馬小龍逗了陳珺一會兒,轉身問道“小鳳,姥姥呢?”
“在對門收拾屋子呢!”馬小鳳抱緊朱砂的大腿,道“大姨說咱們晚上在她家吃飯。”
對門就是陳珺剛搬過來的家,馬小鳳管陳珺母親叫大姨。倒不是親戚,當地見到認識不認識的長輩,女的統一叫‘大姨’,男的統一叫‘伯伯(baibai)’。
陳珺母親叫張誌玲,今年才25歲,是當地一所初中的音樂老師,也是個苦命的女人。
張誌玲父母都是上山下鄉聚在一起的知青,後來有了她,但那十年結束,先是她父親撇下她們母女跑路,後來她母親受不了刺激,留下對門的房子,把她托付給馬小龍的姥爺,也跑路了。
對,張誌玲從小就住在對麵,是馬小龍的姥爺、姥姥拉扯大的。
五年前,張誌玲年滿二十歲,在姥姥的打聽之下,找到一個各方麵都合適的男老師。兩人見麵後,彼此都相中了對方,很快就談婚論嫁,並在轉年生下了陳珺。
原本張誌玲過了幾年幸福的日子,但就在幾個月前,張誌玲的丈夫死了。
馬小龍上輩子打聽過張誌玲的丈夫是怎麼死的?但姥爺、姥姥死活不說,後來還是老媽不小心說漏嘴,馬小龍這才知道,原來張誌玲的丈夫死於馬上瘋。
當時可是把馬小龍震驚了一整年。
可能老媽自知說漏嘴,破罐破摔,把事情前因後果都說了。
原來是張誌玲丈夫自幼體弱多病,算是從藥罐裡泡大的,好在長大後身體漸漸好了起來,表麵看和正常人無異,但不能過於勞累,不然容易出問題。
張誌玲是個超級大美人,以馬小龍現在的眼光看,至少也有十七、八點魅力值,要是放在二十來歲,肯定十八點往上。
這麼漂亮的媳婦,哪個男人受得了?不知節製可以體諒。
隻是張誌玲丈夫先天不足,再加上不知節製,這種死法多少可以預見。
但問題來了,張誌玲丈夫的死,本就對她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偏偏她婆婆一家把責任都推到了她身上,認為是她克死了丈夫。
經過幾次爭吵,張誌玲知道自己在婆家待不下去了,便帶著陳珺於今天中午搬回了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