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諸事待理。
之前支持太子的臣子們紛紛被投閒置散,而一貫支持白家的臣子武將都得到了擢升。
“朕還有一事,要諸位儘快完成。”
司馬曄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從這樣的角度俯瞰眾臣,他有了一種可以掌控天下的感覺。
“眾所周知,朕的生母曹氏早年因病而亡,如今我成為皇上,自然要追封生母為太後,諸位以為如何?”
白鋒告病並未上朝,眾臣議論紛紛,麵露難色,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白墨,都在等著看他的表態。
司馬曄心中不悅,卻不得不隱忍。
“白將軍,您意下如何?”
白墨也不推辭,前行一步,聲音洪亮地說道“大晟重孝,皇上初登帝位便能想到為生母追封,此等孝心著實可貴,是臣等學習的典範。”
忠臣互相交換著眼色,卻都不敢議論。
白墨話風一轉“不過,皇上生母去世時僅僅隻是一個小小的貴人,追封太後於禮製不合,更何況,皇上自四歲起便由嫻太後親自撫養,此等養育之情,不比生恩更重嗎?若是追封曹氏,怕是會讓嫻太後心寒啊!”
忠臣終於明白白家的意思,想來是不會讓曹氏被追封的,於是方才還保持緘默的眾臣紛紛開始順著白墨的話進諫起來。
“是啊,皇上,追封貴人為太後,於理不合。”
“這樣的追封的確還沒有過先例啊!”
“規矩禮製萬不可少啊,此乃國之根本。”
“皇上,您這新皇登基就要追封生母,枉顧嫻皇後的養育之恩,隻怕是天下人會頗有微詞啊!”
“皇上,三思啊。”
這樣的場麵,司馬曄並不是沒有想到,隻是沒料到這朝上竟然連一個為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
表麵上坐在龍椅上的是他,但實際上掌控著整個大晟朝堂的卻是白家。
“既然眾卿家都認為不妥,此事暫時擱置。”
司馬曄並不傻,看今日的形勢便清楚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要和白家抗衡,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他雖然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但終究還是讓理智占據了高低,沒有在朝堂之上和白家對著乾。他需要對今天的衝動試探做出補救,否則,白家會給他更大的難堪。
散朝之後,司馬曄親自前往白府,名義上是探望白鋒,實際上是為今日的魯莽謝罪。
白鋒本在擺弄花草,聽下人通傳,趕緊洗了手,換了衣服,躺在了床上。
“皇上你是新皇登基,事無巨細都要用心處理,乾嘛浪費時間在老臣身上?”
白鋒裝作艱難地撐起身子,但就是不下地。
司馬曄趕緊出聲“白大將軍身體抱恙,你我之間就不用行君臣之禮了。”
“謝皇上體恤。老臣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朝中之事,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說完,白鋒還捂著嘴假裝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