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的話讓司馬曜心中“咯噔”一下，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舒懷遠一向帶兵，從來不拘小節，這營帳中即便是巡邏，也不用他親自出馬。
就算是要他親自夜間巡邏，也不可能整晚不回營帳。
他這樣做，莫不是特意將自己的營帳讓給顧念之就寢？
司馬曜的心中湧起無數個疑問，他的思緒開始飛速運轉。他試圖從顧念之的話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試圖理清這其中的頭緒。
司馬曜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銳利。
他開始回憶起與舒懷遠相處的點點滴滴，試圖從中找到一些不尋常的地方。舒懷遠是一位英勇的將軍，他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立下了赫赫戰功。他與司馬曜也是多年的好友，兩人之間有著深厚的情誼。但是，此刻司馬曜卻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關係。
“念之，你確定舒將軍真的每晚都在外巡邏？”
司馬曜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顧念之，仿佛要從她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顧念之看著司馬曜那嚴肅的表情，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她不明白司馬曜為什麼會突然如此執著地追問這個問題。
“王爺，我確定。舒將軍確實每晚都在外巡邏，完全沒回過營帳。”
顧念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沒有絲毫的閃躲。
司馬曜還沒想明白其中不合邏輯之處，前方就出現了點點燈火，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營帳不遠處。
“曜哥，我們到了。”
顧念之臉上帶著一絲急切，趕忙從馬上輕盈地下來。
轉過身，看著依舊騎在馬上的司馬曜，她神色認真地說道“咱們過於親密，讓軍中將士看到，或許會有流言蜚語。還是稍微注意著點。”
司馬曜靜靜地坐在馬背上，沒有立刻說話。
他的目光深邃而複雜，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他當然知道，在這軍營之中，男男之風雖然存在，但那是絕對不能被公開宣揚的，一旦被發現，是要以軍法論處的。
自己身為尊貴的王爺，或許不會有人膽敢對自己輕易動用軍法，然而，若是有人抓住此事緊咬不放，那麼受到傷害的必然會是顧念之。
他絕不想看到顧念之因為自己而陷入困境。
司馬曜任由顧念之牽著馬，而他則端坐在馬背之上，久久未曾下馬。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過了片刻，他才緩緩開口道“以後在眾人麵前，你我二人的確是不能過於親密。”
“我明白，王爺。”顧念之這一聲“王爺”，讓司馬曜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這一聲稱呼仿佛一道無形的壁壘，將他們之間剛剛滋生的那一絲旖旎瞬間切斷。
他更加清醒地知道，他們真正又一次回到了充滿世俗眼光和規矩的世界之中。兩人之間的感情，不能像今日在山頂一般，恣意而為。
“王爺放心，我知曉分寸。”司馬曜看著顧念之強顏歡笑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他多想此刻能將顧念之緊緊擁入懷中，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情感，可是他不能。
他張嘴，正要寬慰顧念之兩句，就在這時，前方士兵發現了二人。
“何人擅闖軍營？”隨著一聲厲喝，幾名士兵迅速上前，瞬間就將二人圍住。
他們麵容嚴峻，手中緊握著兵器，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待看清是王爺的坐騎，又見牽馬之人是王爺身邊的紅人顧先生後，幾人先是一愣，隨後趕緊跪下，齊聲高呼“參見王爺。”
“平身吧。諸位辛苦了。”司馬曜擺了擺手，神色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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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之站在一旁，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向士兵們點了點頭。
隨後，二人進入營區。剛走了沒幾步，一名士兵飛奔而來，由於跑得太急，到了近前時還微微有些氣喘“王爺，林將軍已經回營地，正找您呢，說要事相商。”
司馬曜微微皺眉，思考了片刻後說道“讓他來我的營帳吧。”
然而，司馬曜剛說完，就聽到顧念之的肚子發出了“咕嚕”一聲。
他的心頭頓時一軟，想到顧念之必定是餓了，於是他立即改口道“讓他去舒將軍營帳。另外，差人送點飯菜到我的營帳。”
司馬曜下馬，將韁繩交給身旁的士兵，隨後轉身看向顧念之，眼神中充滿了關切“念之，先隨我去營帳吧。”
顧念之點了點頭，兩人並肩而行，向著司馬曜的營帳走去。
“你在這好好呆著，待會好好吃飯。我去去就回來。”
司馬曜溫柔地看著顧念之，眼神中滿是關切。
顧念之連忙回應道“不用我一起嗎？有什麼事我也可以出出主意。”
顧念之一心想要幫忙，他不想隻是在這裡等待，她希望能和司馬曜一起麵對各種事情。
司馬曜輕輕搖了搖頭，伸出手摸了摸顧念之的頭，說道“今日你也累了。如今大勢已定，沒什麼事需要你操心。等我回來就是。”
他的語氣堅定而又溫和，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說完，司馬曜便轉身要走。
“等一下。”
司馬曜轉過身來，目光落在滿臉通紅的顧念之身上。他微微挑眉，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打趣地說道“怎麼？舍不得我？”
顧念之的臉頓時紅得更深了，就像熟透了的蘋果一般。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思緒萬千。她心想，既然今晚要和司馬曜同處一室，而自己女扮男裝的秘密很容易在這種親密的相處中被發現，還不如自己提前告訴他，讓他有個心理準備更好。
“我，有個秘密，等你回來之後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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