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斯逸帶著德全去了北靜王王府,找到了那人,也順利地讓薑懷年喝上了解藥。
“皇兄的意思是,此事是母後所為?”薑懷年靠在躺椅上,手一下子抓緊了扶手“不可能!母後為何要如此對我?”
“她不喜姓安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薑斯逸看向薑懷年“你不知道?”
“此事和柔兒又有什麼關係?”薑懷年百思不得其解,薑斯逸口中的母後仿佛成了另一個人。薑斯逸看著麵前刨根問底的樣子,不禁有些懷疑他真的是自己的親弟弟嗎?怎麼會這麼傻?
“你日日召見玉陽,另一位自然不滿,跑去母後跟前亂嚼舌根子,母後這種性子的人,哪經得起挑撥?”薑斯逸看著自家傻弟弟隻好耐著性子給他解釋一番。
薑懷年聽完這一席話,半天沒有反應。薑斯逸看著他一副消化不良的模樣,忽然響起安芷柔曾經對他的評價直腸連大腦,如今看來真是半點沒錯!
薑斯逸搖了搖頭,回宮去了。也是不知這大將軍是怎麼讓這小子給當上的。
光陰流轉,鬥轉星移。
當晴柔披著一身寒霜,日夜兼程踏著晨露飛到養心殿的時候,四處窗戶緊閉,更彆提什麼準備吃食了,恨不得當即一頭撞到牆上。
它這活著還有什麼勁兒啊!
好在德全眼尖,趕緊將窗戶打開,又叫宮人準備了吃食。卯時三刻,薑斯逸慢斯條理地整理著衣衫“喲,來了?”看著正在大快朵頤的晴柔,薑斯逸冷冷地開口說道。
晴柔也不甘示弱地瞪了一眼,小眼珠子咕嚕嚕地轉悠著。將腳下安芷柔的信,藏在自己的羽翼下,試圖不讓薑斯逸瞧見。
薑斯逸唇角一笑,怎麼都跟自己這個傻弟弟一模一樣。他輕輕拎起晴柔的後脖頸,撲騰的翅膀立刻包不住它的大腳丫子。
薑斯逸輕而易舉地就拿到了信,還不忘在晴柔麵前炫耀一番,晴柔自然是狠的嘴癢癢,拚命扭著頭去啄薑斯逸。
“行了,去見晴逸去吧!”薑斯逸滴溜著它,朝窗外一扔。德全扯下了晴柔的吃食,換上了薑斯逸的早膳。薑斯逸攥著手中的信條,輕輕摩挲著。
“德全,這才沒幾天吧?”薑斯逸抬頭看向窗外。
“回皇上差不多三日半吧。”德全看著薑斯逸的神色,也跟著笑著補充道“如此算來,安小姐怕是立刻就回信給陛下了呀!”
“這話!朕愛聽!賞!”薑斯逸放下了筷子,還是忍不住唇角的笑意。
“謝皇上!”德全立刻帶著一屋子的人跪地謝恩。
薑斯逸慢悠悠地揭開細繩,瞧瞧這雖然是普通的麻繩,可是安芷柔還是細心地紮了一個蝴蝶結,這還不能說明她的用心嗎?看來她也很思念吧。
“皇上,近日突發奇想想試試反季種植,不知可有何高招?”
落款也是規規矩矩的安芷柔奉上,薑斯逸臉色微頓,不信邪地翻了翻空空如也的背麵,德全一看形勢不對,立刻微微湊上前去看了看信的內容。這不看還好一看,這到手的賞賜恐怕都要沒了。
這安姑娘怎麼半句不提陛下,這多寒陛下的心啊。看著薑斯逸越來越黑的臉色,德全默默地把自己縮得更小。
“拿蠟燭來!”薑斯逸沉思了一會兒,手中攥著紙條,看著滿桌的珍饈也沒下半箸。
“是!”德全趕緊將蠟燭靠得更近些。
透過微弱的火光,還是沒有任何字樣浮現。
“拿走!”薑斯逸揮了揮手,德全立刻將蠟燭拿了下去。
“皇上還是早些用膳吧,朝臣們還在朝露殿外候著。”德全小心翼翼地說道。
“不吃了!沒胃口!撤了!”薑斯逸直接起身披上了龍袍,德全走上前去替他係好腰封。薑斯逸看著德全,心裡說不出的煩躁。尋常皇帝此刻應該是美人繞膝,從此君王不早朝。他的美人到現在還不解風情啊······
德全將薑斯逸的煩躁儘收眼底,害~終究是他老了,遭皇上厭棄了~
於是,大臣們就看到一臉憋悶的皇上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將農部的幾個官員反反複複詢問解答,揪著幾個天方夜譚的問題不停的問。嚇得那幾人是回去就發了高熱,一連幾天都上不了朝。當然,這是後話。薑斯逸該知道也都知道了。
等收到薑斯逸回信的時候,安芷柔已經大好了。整天上躥下跳,一刻也閒不住。翠瑩也漸漸能坐起身子了,背上結了痂。等快脫落時又是一段難熬的時間,所以乘著這段時間也能好好放鬆一下。
“卿卿吾愛,見你來信,喜不自勝。”才剛讀了一句,安芷柔便羞紅了臉,沒想到這薑斯逸竟然也是這麼沒臉沒皮的人,寫這麼肉麻的土味情話。
“你所求之法,朕問過大臣後,稍有可取之處,例如傍晚以馬糞覆蓋之,可保溫。白日以火燒取暖。朕以為花銷過大,燕國苦寒,隻怕此法也無濟於事。不如將夏季所獲藏於地窖保存。”
馬糞?這在燕國豈不是家家戶戶都有。以火燒取暖的話,安芷柔上次參加過燕國的篝火,牧民大多燒的牛糞加木頭,如此一來更是可行性高了!地窖,就有些難辦了,這跟風俗有很大關係。
“唯願卿在異國安好,遙寄紅豆,以慰相思。”安芷柔看著沾在信紙尾端的紅豆,低頭淺笑。手指劃過紅豆,輕巧的小東西便滑到安芷柔的手心,居然是已經打過蠟的。
自從翠瑩能坐起來後,安芷柔就讓她同自己同睡在暖床上,這樣每日還能多曬曬太陽。她瞧見安芷柔手捧的紅豆,朝靜芳眨巴了一下眼睛。
靜芳走上前去“姑娘,要奴婢去給您串成手鏈嗎?”
“隻有一個怎麼串?”安芷柔看著在自己手心來還在不安分亂竄的紅豆。
“這個小姐放心,靜芳姑姑編繩的花樣可多了!”翠瑩也跟上了橫添一嘴。
安芷柔將手中的紅豆交給了靜芳,靜芳笑著接過紅豆,就出了門。
“小姐這就叫‘留取他年銀燭下,卻話當時相思苦’”翠瑩文縐縐地念了一首詩。
“什麼啊?”安芷柔反駁道“薑斯逸的東西弄丟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嗯?”翠瑩卻搖了搖頭“小姐早就乾了好幾件掉腦袋的事,不還是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翠瑩拍了拍安芷柔的肩膀“咱們陛下可舍不得傷你分毫~”
“姑娘這話說得有八分對了!”一道淳厚的男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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