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柔就這個樣現在安家住了下來,安家也在慢慢對外放出消息稱自己的小女兒病漸漸好了起來,消減眾人的疑慮。
而且很快安芷柔便知道齊家是如何對付她的了。
先是接連幾處的火災,又是幾處天有異象。欽天監夜扣宮門,對著秦王聲淚俱下地控訴著有妖女降世,恐對社稷有恙。
秦王讓他指出妖女身在何處,那人開口便是“臣夜觀星象,熒惑星竟行至心宿處。熒惑守心,乃有妖女強入東宮,魅惑太子。”
欽天監故意頓了頓,用一種更加危言聳聽的語氣道“長此以往,必使陛下與太子父子離心,犯出大罪啊!”
秦王聽了她的話不怒反笑,將腿盤在軟榻之上,身上隻是披著一件單衣“哪照愛卿的意思朕當如何對太子?”
“這······”欽天監大概是沒想到陛下會是這個反應,一時之間都不知如何應對“一切全憑陛下做主。”
“是嗎?”秦王緩緩起身,帝王的威嚴儼然侵入了他的每一個角落,還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便讓那欽天監渾身顫抖地跪了下來。
“猜猜,你今日這番話明日早朝是否人儘皆知?嗬”秦王從冷笑一聲,在欽天監的身子上猛得一踹“告訴你背後的主子!太子之位朕一早就定下了人!耍再多心思也沒用!”
“是是是!”那一腳簡直讓欽天監疼得要吐血,但是他隻能強忍著捂住胸口。
正要起身告辭,陰晴不定的秦王又再一次出聲“等等!”
“陛下···”
“既如此,東宮還是要好好查驗一翻。明日便讓大皇子去好好查查看,不可放過妖女。”秦王將手中的折子放了下來,衝欽天監擺擺手。
欽天監捂著胸口顫顫巍巍地離開了乾坤殿。
秦王有些頹然地坐在龍椅之上,他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在這把龍椅之上也整整坐了二十年。他知道自己算不上什麼文韜武略的雄主,甚至隻能兢兢業業地維護住祖宗留下的基業。
正是春秋鼎盛之年,他卻覺得自己已經疲憊不堪,太醫每每勸說自己要靜養。自己的身體他如何能不知,怕是快到了極限。
他腦海之中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他這一生對不起很多人,他想最對不起的便是皇後,他母族無勢若非娶了皇後他也做不到現在的位置。
他忌憚著安家,身為帝王的尊嚴也越來越讓他不想回憶起從前那段需要仰人鼻息的日子。他更愛德妃,那個和自己一樣沒有任何勢力,像是浮萍一般在著宮中漂泊,她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秦王有時候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卑劣的人,他無比享受著下位者對自己的仰視。而這些隻有德妃能滿足他,麵對皇後,她不會這麼對自己。
她總是沉浸在年少的那場夢了,總覺得他們是平等的。怎麼會呢?他現在已經是帝王了。
薑斯逸一出生,他便在心裡打好了算盤。他現在真的有些討厭安虞顯赫的家事了,年年科舉看著高中安家人,可他偏偏動不了。
好在,自己選的太子今後不會有這個問題······
“去德妃處······”秦王緩緩起身,跟太監吩咐道。
第二日,大皇子一接到旨意便笑得極為猖狂。
“哈哈哈哈哈!不枉我苦心謀劃!”薑逆瑜舉著聖旨恨不得繞院子三圈。是的沒錯他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買通了欽天監。按照齊妃的原計劃,今日早朝站在舅舅一方的官員會詭異提及那東宮有仙女的傳聞再等陛下召見欽天監時說出此事。
薑逆瑜覺得這十分有九分的不妥,萬一陛下一直不召欽天監詢問,難道此事就要一直擱置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