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柔將手緊緊地箍在自己的胸口,死活不放,求助的眼神看向耶律齊。
“秦王,當時墜馬她的手已經廢了,拿不動鞭子了。”蕭默率先一步將安芷柔護在了懷中。
“廢了?”薑斯逸這才冷冷地抬起眼,視線落在了安芷柔的身上。
隻不過他們眼神並未交彙,他隻是把視線落在那雙手上“何以見得?”
“可以請禦醫查看。”蕭默繼續說道。
“耶律齊,柔兒怎麼一步步被她磋磨地失去生誌的,我想你比我清楚!”薑斯逸直視著耶律齊的眼睛,他知道耶律齊對安芷柔的喜歡。
“正是因為如此,我如今才護著她。”蕭默絲毫不退縮。
“你!”
“秦王,你也不想將來有一天會後悔吧!”蕭默說起這句話的時候,嘴角帶著微微的弧度,那個秘密隻有他自己會知道。
現在隻有他會對安芷柔好,隻有他知道這所有的真相,安芷柔也隻會屬於他一個人。
“後悔?朕隻後悔當初答應送她去燕國!朕以為至少你能護得住她!”薑斯逸說這些話的時候,都在咬牙切齒,胸口好像也在微微地泛著疼。
安芷柔怯生生地望著主座之上,悲痛萬分的男子,不知為何自己自己的心也跟著糾作一團。
他身後的屏風上似乎還有著幾幅掛畫,上麵描繪的都是同一個女子。
有她趴在屋簷之上,還有她垂眸繡著什麼東西,有的她隻是靜靜地坐在那。
安芷柔看得入迷了,這畫中的女子大概就是他們口中的芷柔吧!
從這幾幅簡單的畫卷之中,便能看出這個女子的嫻靜優雅,確實是一個令人憐愛的人。這些畫像中,女子的年華尚未老去,安芷柔心想,大概是她還未來得及老去,便已經仙去了。
雖然周圍的所有人的表現都表明了自己才是害死女孩的真凶,但是她還是抱著一絲期待,或許這一切都有什麼誤會呢?她怎麼會下得去這麼大的狠心去殘害一個女子。
這麼些天的生活下來,分明處處的壓迫都在高位者的一念之間。
因為戰敗,所以她和耶律齊要被拉來當質子,因為是質子,所以就連薑斯逸執意要廢了她的手,她也不能有任何怨言。樁樁件件背後操縱的不過是手握大權的男子。
甚至即使像蘇將軍一般,英明神武,已經比大多數困在宅院中的女子好上百倍。但是在軍營之中,士兵們默認的老大還是北靜王。
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到底是處於什麼樣的心理會去對一個同樣是被當質子送去燕國的女子,做出如此殘害天良的事情。
“秦王!”蕭默率先打破了沉默“請問驛站在何處?”
他不想再在這兒看著這個男人傷春感秋,他隻想帶著安芷柔早點離開這個皇宮。隻要離得他越遠,安芷柔恢複的可能性就越弱。
薑斯逸看著耶律齊對自己如此無理的表現,沒有多說什麼,心底還是生了點點疑慮。他印象中的耶律齊雖然也是有著少年人的意氣,但絕對不會是這樣目無尊長。
甚至一直在他身旁的烏琪雅都十分的奇怪。
按照翠瑩當時跟自己的敘述,絕對不會是像今天這般溫吞的個性。當時兵臨城下的境地,她都能挾持著安芷柔威脅那一大幫人。怎麼現在反倒性情大變?
“德全,送他們去。”薑斯逸不耐煩得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