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天青瓷杯放在桌上,暮澤又有些躊躇,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問。
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的蘇憶桃靠在床頭,笑眼眯眯地說“有疑惑就問吧,不用藏著掖著。”
暮澤歪在頭,用稀奇的眼神看著她,“還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妻主。”
“那可不,不然怎麼能拿捏得住你這隻小狐狸?!”蘇憶桃很是玩味地說。
他眼中劃過精芒,被蘇憶桃叫小狐狸這麼多天,他都已經習慣了。
臉頰微紅,有些靦腆地問道“妻主……為何要喚我小狐狸?”
“噗嗤——”
這小狐狸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伸手捏住他臉上的嫩嫩的軟肉,蘇憶桃忍著笑意,“因為……阿澤就是一隻狡猾的小狐狸啊~”
暮澤想了想,終究是沒有想到辯解之詞。
天大地大,妻主最大。
她說什麼都對!
“那——這次行宮瘟疫,妻主會插手嗎?”也不知道暮澤在想些什麼,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青瓷盞。
“不會。”
揉著他的臉,蘇憶桃越來越舍不得撒手。
啊啊啊!小狐狸好軟啊~
這麼多人陷入瘟疫中,暮澤終究是於心不忍,但他還是什麼都沒說。
蘇憶桃滿足地收回手,“徐鏡在太醫院有人,具體是誰,你可以去問沉星。”
“你以本宮病重為由,將人召入主帳,與她見麵。”
言儘於此,暮澤卻已明白。
“你都算計好了,從你裝病開始,後麵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妻主布好的局!”
暮澤僵直身體,眼裡的震驚遲遲沒有褪去,整個人都如遭雷劈。
蘇憶桃沒有否認,“你隻需記著,跟我作對,永遠是你們做過最愚蠢的決定。”
她蜷起雙腿坐在床上,單手托腮,眼裡的算計深不可測。
“就算是死人,隻要魂魄不散,我都能將他從地底下刨出來!”
聽到這些荒誕的話,暮澤的眼神逐漸變得複雜,“我能,再問幾個問題嗎?”
“嗯。”
得到允許後,暮澤才很小心地開口,“沉星是有幾分小聰明,但想要把我從池暝皇府送出去,幾乎不可能。”
“你當初是不是早就知道……”
蘇憶桃卻搖搖頭,“推卦,需觀麵觀心。遷居當日,皇府還沒有暗衛。如今府中的暗衛,皆是後來添置。”
“所以,在沉星被抓之前,我是不知道你趁亂逃跑的。”
“封鎖全城,本宮給了你三日時間。你沒回來,本宮才親自去抓你的。巷子裡的乞丐,也跟本宮沒有關係。”
“那種下作的手段,本宮不屑去用。”
“更何況,我的東西,不容旁人指染!”
暮澤蹲坐在地上,“我知道了,妻主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去弄。”
蘇憶桃好笑地看著蹲在麵前的美人,“不餓,皇子殿下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阻止這場瘟疫吧!”
“畢竟隻有這場瘟疫結束,本宮才能從病危中恢複過來。”
“你不要這樣叫我……”暮澤紅著眼眶說,重新給她添了一杯茶水,便去尋沉星。
看來距離小狐狸落網,已經時日不遠了~
紫眸微眯,蘇憶桃繼續推演接下來的局勢,剛剛揚起的笑容漸漸消失。
還真是,命運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