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靈機一動,“我去劫獄?”
“不!你初入三品,恐怕沒辦法帶著鄒蓉安然無恙地出來。”暮澤心中已有對策,下文並未直接說出,他看向同樣眼含戾氣的臣不煥。
“殿下有把握嗎?”
臣不煥平靜而從容地望向他,身為帳中謀臣,絕不能被得失蒙蔽雙眼,必須時刻保持冷靜。
暮澤很堅定地點頭,“她夫郎怎麼樣?”
“懷胎六月又遭流放南蠻,有沈大人在中間護著,不會有事。”沉星說話時表情嚴肅。
“花將軍已經命人半路攔截,會將禎郎君救回來的。”
暮澤利落地從桌前站起身“先生,我即刻入京打探情況,明日就是法場救人,這兩日的課程回頭再補上。”
沉星也隨之起身,“我和殿下一起!”
臣不煥沒有表態,而是仰望著麵前風姿絕倫的少年,“心之所向,必有熒光。劍之所指,必開康莊。祝殿下,平安歸來。”
“多謝。”
暮澤對自身實力有自信,從銅牆鐵壁的金陵城中救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半年來,他們知己知彼,臣不煥相信他能夠做到。
非但沒有阻攔,還起身為他送彆。
蘇憶桃的玄都劍並不出名,後來又經過幾次回爐淬煉,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即使暮澤堂而皇之地握劍入京,也不怕被人認出。
翌日秋風冷,法場上人影攢動。
暮澤穿著江湖上的黑色皮革勁裝,手握玄都劍蹲在一處隱蔽的房頂上。
頭戴鬥笠落下一片陰影,下半張臉蒙著黑色麵巾,一看就是來劫法場的——職業裝。
隨著時辰推進,一輛破爛的囚車在人群的簇擁下行駛過來。鄒蓉正滿臉悲容地坐在囚車中,眼神無光,早已不抱希望。
街上並未出現平民百姓朝她扔菜葉的場景,反倒是一片悲涼。眾人對這位新上任的戶部尚書十分敬重,認為她是難得的好官。
“鄒大人!”
“鄒大人是好官啊!”
……
鄒蓉的身上有道鞭傷,臉色慘白無比,嘴唇裂開幾條口子,看起來十分滲人。
就在此時,一位曾經受過鄒蓉恩惠的女子端起一碗茶湯過來,“大人大人,喝口水……”
負責押送囚犯的官兵粗暴地打翻那碗茶水,並且把喂水的女子踹倒在地,“滾開!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鄒大人是好官啊,她不會貪汙的,你們肯定是查錯了……”
附和聲此起彼伏,那些官兵似乎還想對平民出手。
他娘的,忍不了了!
暮澤額頭暴起一根根如同泥鰍般的青筋,本想等鄒蓉下來囚車,遠離百姓後再劫人。
眼下看來,沒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化影為虛,玄都劍猛地向下一劈。堅實的囚車被他斬成兩半,正是碎雲斬!
“啊啊啊!”
異變突起,周圍百姓顧不得其他,瘋狂逃竄。
監斬官員大喝一聲,慌張地朝後退去,免得遭受其誤傷,“不好,有人劫囚!快,攔住他!”
鄒蓉看著劈在臉上的劍,後背驚出一身冷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暮澤從地上拽起。
兩個官兵提刀而來,皆被暮澤一劍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