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桃收回挑逗小狐狸的手指,指尖輕輕在自己耳垂拂過,血玉耳墜搖晃幾下。
“方才戴耳墜時,為妻忽然就想起什麼……”
暮澤瞳孔猛地一縮,脖頸微縮,“妻主~我知錯了。”
端起茶盞,暮澤慢慢喝著熱茶,顯得小心翼翼。
蘇憶桃倒也沒有催促,將赭梅古鏡桌前拿起,彆在腰間。
“跪半個時辰,在裡麵好好反思,等朕從不周山回來再收拾你。”
暮澤小口抿著悟道茶,“是,阿澤遵命。妻主在不周山要小心,彆受傷了。”
起身,抬手,揉著暮澤的頭頂,又順手捏了把的他狐耳。
“罰你,是因為你錯了,而不是動了傳信,不要胡思亂想。”
“北燕,是我們的。”
蘇憶桃難得出言解釋,也是不想讓暮澤在罰跪時胡思亂想,產生什麼嫌隙。
暮澤心領神會,乖巧頷首,心底哪裡還有什麼不滿。
“妻主放心,不會亂想的。”
“隻是……妻主要多久才能回家?”
蘇憶桃聞言輕笑一聲,“很快的。”
這次,她並未給出具體時間。
見他承諾不會胡思亂想後,蘇憶桃才抬手撕裂空間,朝著不周山而去。
暮澤的目光越過窗戶,握著茶盞,看向澄碧的天空,一時思緒放空。
幾息過去,暮澤才收回那癡癡的目光,將溫度正好的茶水喂進嘴裡。
放下茶盞,他揉著眉心,嘴角流露出一點苦笑。
他當初怎麼就想不開,用天狐精血溫養血玉呢?
真是瘋了。
當年離開帝宮,暮澤因為蘇憶桃的冷漠變得心神不寧。
機緣巧合中獲得萬年上清玉,便在收服三域萬族的途中,以自身精血凝製血玉,做成耳墜。
當初仙殿獻寶,耳墜被無情打落,暮澤隻覺心肝俱裂,便將這事兒忘到了九霄雲外。
哪裡想到,蘇憶桃非但沒有扔掉,還時常戴著,這不就想起來了嘛?
不過,暮澤倒也不覺委屈,這罰他活該受著。
踏入幽暗的戒室,暮澤緩緩褪下所有牽絆,端正地跪在搓衣板上。
雙手高舉過頭頂,將戒尺捧在掌心。
十二條狐尾垂在身後,情緒有些低落。
……
白雪覆蓋的不周山中,渾濁的黑霧籠罩天地,詭異的規則力量覆蓋在不周山內,讓外仙無法查探裡麵的情況。
鳳鳴與鳳時暖焦急地站在虛空,隻能看著山間黑霧乾著急,無法進入。
鳳鳴雖有仙帝修為,但麵對這些詭異的力量也束手無策,才會火急火燎通知帝宮求助。
刺啦——
空間扭曲,神聖的紫氣從虛空而來。
蘇憶桃高懸虛空,用冰冷且陰鷙的眼神看向黑霧朦朧的不周山。
“陛下!不周山內,有數千小輩……還請陛下施以援手!”鳳鳴焦急地開口,眼中帶著些許淡淡的擔憂。
蘇憶桃抬手握住赭梅古鏡,沉默不答,眼尾帶著紫芒,正在窺探這些黑霧。
一片……黑暗。
無邊永夜,正在逼近。
暗夜籠罩,屏蔽了紫瞳的窺探,讓蘇憶桃一時間琢磨不清裡麵的情況。
“族長,莫要打擾陛下……”
蘇憶桃指尖凝聚出一道【毀滅】法則,薄唇輕啟,發出冰冷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