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寶貝,怎麼越哄哭得越凶了?
但是更多的心疼。
本以為隻是做了噩夢有點委屈跟他撒撒嬌。
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有什麼事,讓她傷心難過了,才會哭成個小淚人兒。
他從未和除了母親之外的異性相處過,沒什麼經驗。
今日對著小姑娘這些作為和言語,也都是從心而發的。
謝清辭沒有說的話的時候,手下的動作也沒有停止,一直在輕撫著她的後背,幫她舒緩情緒。
手上的佛珠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發出輕響。
如果虞卿此時情緒沒有這麼崩潰的話,她一定能發現,男人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
放下了神佛的小佛子找到了他新的信仰。
還有什麼比一個信徒終於擁有他唯一的信仰更令人振奮的嗎?
放肆地哭了一會兒,虞卿終於漸漸恢複了理智。
從男人懷裡揚起小腦袋,紅著一雙小兔眼看著男人。
謝清辭本來因為小姑娘這般全身心的依賴心裡軟得不行。
卻在觸及小姑娘的眼神時,頓時刺骨的寒冷傳遍四肢百骸。
她在看他,卻又不是在看他。
準確地說,她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是誰?!
是誰能擁有她那樣眷戀纏綿的眼神?!
所以她對他表現出來的所有的依賴,默許他一步一步地靠近,甚至親昵,全部都是另外一個人嗎?
謝清辭心裡頓時湧起一股子從未出現過的暴虐的情緒。
強烈的嫉妒心幾乎吞噬他所有的理智。
想要毀了那個人,那個霸占了她目光的人。
想將她囚在自己的身邊,讓她滿心滿眼隻有自己。
他既已跌入這萬丈紅塵,就偏要拉著罪魁禍首一起。
虞卿眼睜睜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神變了又變,從最開始滿眼的柔情,怎麼突然變得淩厲凶狠?
?°?°?
“阿辭?”
小姑娘剛剛睡了一覺,又哭了半天,嗓子啞啞的,平添了幾分委屈。
這一聲將謝清辭的理智徹底喚回了。
“怎麼了?”
男人以最快的速度調整好了情緒,隻是低啞的嗓音泄露了他的情緒。
小奶糖,帝尊大人這是怎麼了呀?
阿離,大人他剛剛覺得你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所以大概是吃醋了吧。
?
她看的另一個人不也是他嗎?
這人怎麼連自己的醋都吃上了?
小阿離還能怎麼辦呢?
自己的大人自己哄唄!
在心裡默歎一口氣,抬起纖白的手臂圈上男人的脖頸。
方才謝清辭抱她過來的時候連帶著肩上的西服一起抱過來了,這會兒因她這個動作,西服滑落到了她的腰間,虛虛搭在男人的膝上,要掉不掉。
隻是此時兩個人都沒有心思顧上掉落的衣服了。
虞卿心裡盤算著怎麼哄好這個男人。
而謝清辭因為小姑娘突然的主動變得心情更為複雜了……
他想問問她,她要抱的人是不是他謝清辭。
又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不禁有些自嘲。
二十八年的君子慎獨、克己複禮,自己是一點兒沒在小姑娘麵前守住。
你看他手撚著佛珠,心中卻欲念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