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鶴辭幼年喪母,她便將他當做兒子一般看顧著長大。
楚清河對這個妹妹愧疚至深,總想為她尋一個良人,還她一段姻緣。
晚涼新月人歸去,天上人間未許圓。
她的圓滿,早就死在了那場最後的戰爭。
楚鶴辭對這位姑母很是敬重,時常將人從公主府接入宮中照看。
這次賞花宴其實也是楚鶴辭主動提起的。
一來是想讓姑母開心,二來也是帶著自家小寶透透氣賞賞花,順便也讓一眾女眷們認認人。
三日後。
虞卿左盼右盼終於等來了賞花宴。
她選了身銀紋繡百蝶度花裙,和楚鶴辭的玄色緞織銀龍紋常服相稱。
楚鶴辭將帝後大婚定在了初秋時節,半年的時間足夠他準備充足,另外皇後的婚服繁瑣厚重,入秋了天氣轉涼,小姑娘也能少受些罪。
不過他們雖未辦婚宴,封後的聖旨卻是早早就下了。
虞卿如今是名正言順的皇後。
禦花園內。
初春時節百花盛放。
大長公主舉辦賞花宴,受邀的女眷們自然不敢遲到。
楚鶴辭攬著虞卿來到禦花園時,人已經到齊了。
看見帝後相偕而至,各家女眷停下交談,紛紛向帝後見禮。
楚鶴辭沒有說話,看向懷裡的小姑娘,後宮女眷的事宜,原也該由皇後掌管,他隻在一旁給她撐場就足夠了。
他的小公主,他的皇後,原本就應該如現在這般璀璨奪目。
虞卿簡單說了幾句後,就讓大家各自賞花去了。
楚鶴辭攬著人往幽靜處走去,偏頭在她耳邊低語
“皇後娘娘方才風姿綽約,端莊貴氣,好生迷人。”
虞卿被他揶揄得兩頰緋紅,曲臂頂了他一下,“做什麼取笑我?”
“娘娘冤枉我,我隻是被娘娘迷得忘乎所以了。”
懷裡的小人兒卻再也不肯應聲了。
楚鶴辭也不惱,攬著她走到一處賞花的亭子。
一位身著華服的女子端坐於亭中,素手烹茶,正是楚清窈。
楚鶴辭帶著人上前,沉聲開口“姑母。”
虞卿也忙跟著見了禮。
楚清窈笑著點點頭,溫聲道“這裡沒外人,不必多禮。”
說完看向男人懷裡的小姑娘,“這位就是南詔國那位小公主吧?難怪你護得這樣緊。”
虞卿羞赧地低頭笑了笑,“姑母謬讚了。”
楚清窈停下煮茶的動作,從手腕上褪下一隻天然帝王綠翡翠手鐲,拉過虞卿的手給她戴上。
“初次見麵,這隻鐲子就當是姑母給你的見麵禮了。”
虞卿受寵若驚,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男人。
楚鶴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溫聲道“姑母送的,你便收著。”
“謝過姑母。”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楚鶴辭攬著人走到座椅邊,轉身接過福公公遞來的軟墊給人鋪好,扶著她先坐下。
楚清窈看著兩人親密的姿態,眼中滿是欣慰,“你們感情如此要好,我也就放心了。”
她轉頭看向虞卿,微笑著問“聽聞南詔四季如春,百花爭豔,不知與我們這禦花園相比,如何?”
虞卿抿了口茶,輕聲開口“南詔雖四季如春,但花卉種類不如楚淵的繁多。且禦花園布局精巧,又都是些世間極其名貴的品種,著實讓人開眼。”
楚清窈聽得起了興致,“那卿卿可有特彆喜歡的花?”
虞卿想了想,紅唇輕啟“春深百卉過芬芳,雕檻唯餘芍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