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這邊,林恒看到彩雲真牽著牛和養,手裡拿著一本書,正要去河邊放牛。
“彩雲,你以前學的知識忘了嗎?”林恒走過來問道。
“沒有啊,我最近還複習了幾次,就是幾道題不會,不礙事的。”彩雲搖了搖頭。
就算是林恒沒說供她上初中之前,她也一直在複習以前的內容,從沒放棄過學習。
林恒點點頭,對彩雲所說並不懷疑:“我剛去買石灰,村上小學的老師田燕說你有不會的可以去找她。”
“好的,那我去放牛了啊。”彩雲點點頭,記住了這個,準備有時間就去找田燕。
林恒回到家,秀蘭已經在做飯了,女兒在看小野貓。
即便是這野貓很凶,但她還是很感興趣,站的遠遠的在觀察。
她似乎很想和小野貓互動,奈何這隻小野貓並不領她的情,警惕的瞪著她。
“你弄到石灰了?”看林恒回來,秀蘭問道。
“弄回來了。”林恒點點頭,將石灰放在了牆邊。
“那吃完飯你就教我怎麼做肥皂。”秀蘭對做這個很有興趣。
“其實也賣不了幾個錢,就自己用一用。”
林恒搖搖頭說,等過兩年農村富裕一些了,大規模的化工產品就會傳進來。
工業化生產的肥皂可比自己這樣古法做肥皂產量高多了,便宜還好用。
所以他做這些也就是玩玩,根本沒想過靠這個賺錢。
除非花錢建造一個肥皂生產工廠,但現在他顯然沒這個能力。
不過秀蘭想學,那他就教。
吃了早飯,林恒就開始教秀蘭如何製作香皂。
上次還要煆燒貝殼煉製氧化鈣,這次就直接買來生石灰了。
“這是昨晚弄得草木灰水,一般都得提前弄,泡個一晚上效果好。
比例是一斤乾的草木灰和石灰,加一斤五兩的水,水不能太多否則最後就要失敗。”
林恒提著一桶昨天晚上泡好的草木灰水,將其攪渾後把生石灰加入其中挑了一個大概比例,等其反應一會兒。
“好了差不多就可以,現在就是拿棕過濾一下,我去拿油。”
林恒讓秀蘭坐在那裡慢慢過濾,他去鍋裡把化好的豬油端出來。
為了避免油溫過高,他都是過水加熱的,這會剛剛融化完了。
“現在就是最後一步了,豬油和草木灰水的比例是三比一,但這也隻是一個大概,具體的還要看情況。”
林恒說了一下,就將之前準備好的溶液加了進去。
一邊加一邊教秀蘭看具體的情況,等豬油差不多成了膏狀就成了。
“這就差不多了,轉進模具裡慢慢皂化就行了,這一部的時候你還可以加入一些桂花呀啥的,使肥皂有香味。”
林恒一邊教學,一邊把做好的肥皂裝進模具。
“我來試試。”
秀蘭將還沒凝固豬油舀了一些出來,自己開始嘗試。
林恒在一旁看著,幾乎沒怎麼指導,就看到秀蘭將肥皂做成了。
“是這樣吧?”
秀蘭指著小盆裡的灰白色皂膏說。
“很厲害,你一次就成功了。”林恒豎起拇指稱讚道。
“我去年收集的桂花還有一些,我拿一把來試試做個桂花皂。”
秀蘭跛著腳跑去拿了一把桂花撒進去,攪和了一下裝進了磨具裡。
“明天我再重新做一次,從兌草木灰水開始。”
秀蘭覺得自己還沒有徹底掌握,決定明天再做一次。
反正做多了也不會浪費,自家用,拿去賣都可以。
“你腳腕還沒消腫,中午就在家摘金銀花,抹一點紅花油養養。
我去河邊釣釣魚,順便看看能不能打到野雞啥的。”
教完老婆做肥皂,林恒釣魚之魂就熊熊燃燒起來。
“去吧去吧,小心點。”秀蘭也沒攔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去了。
拿上彈弓和之前做的竹子小魚竿,線和魚鉤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提了一個小桶,裡麵有一些玉米碎,又去地邊上挖了幾條蚯蚓林恒就出發了。
沒去河壩,他直接來到了紅楓山這邊的小溪,之前看這地方溪石斑又大又肥。
先去山上看了看石斛,因為在樹底下,旁邊還是小溪,石斛沒有被曬死,但看起來也蔫不拉幾的。
又澆了一次水,林恒就下山去釣魚了,山上雖然也有,但是水冷,地方陡峭,不好釣魚。
“等把桑黃賣了賺了錢,就可以開始建設這邊了,先蓋個小木屋。”
林恒看著紅楓山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他想在這裡自己動手建一座小木屋。
紅楓山,顧名思義這裡紅楓樹是最多的,秋天一片橘紅橙黃,宛如仙境。
他要在今年秋天楓葉紅了之前在這裡建造自己的小木屋。
“可惜了,現在國內還沒有孵蛋器,得從國外進口,不然我依靠養雞養鴨的技術都能迅速的賺一筆錢。”
林恒歎了口氣,不過也快了,現在都是陽曆的七月份了。
馬上桑黃就要開始漲價前的一波掉價了,那時候就是自己出手抄底的好時機,一波積累夠創業的原始資本,賺他個幾千上萬的。
不同於股票,這東西不可能出錯,因為桑黃的藥用價值是不會改變的。
一邊想著事情,林恒很快就來到了紅楓山下的一個水潭中,遠遠的就看到了好多溪石斑在水潭中遊泳覓食。
這地方基本沒啥人來,魚又大又肥,溪石斑都是巴掌長的。
找了個背著太陽的石頭坐下,林恒把草帽帶好,先丟了一些玉米碎打窩。
僅僅半分鐘不到,就有不怕死的溪石斑湊過來吃了。
林恒挑的地方水三四十厘米,隻能看清魚影子,如果全部都能看清,那就沒意思了。
但也不能完全看不清,因為他這杆子沒魚漂。
掐了半厘米長的一截蚯蚓掛在魚鉤上,林恒丟下了命運的第一杆。
因為用的是棉線切水很慢,還沒落底呢林恒就看到了一隻溪石斑一口吞了上去,然後一個扭頭朝著遠方遊去。
棉線迅速被拉入水中,林恒連忙揚杆,小小的溪石斑竟然把這小竹竿拉成了大彎弓。
“小魚竿就是好啊,這也能溜魚!”
林恒久違的感受到了這種和魚角力,溜魚的爽感,玩了一會兒他才把將溪石斑拉上來了。
一條淡黃色,巴掌大的溪石斑掙紮著出了水麵,被林恒攥在手裡了還掙紮甩尾呢。
“放心吧,你活不了。”林恒嘿嘿一笑,連魚鉤帶著蚯蚓取了出來。
可憐的溪石斑,蚯蚓沒吃到,還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這個年代全國各地的魚都不知道鉤子的滋味,吃餌那是直接張開後槽牙咬。
一截0.5厘米的蚯蚓,林恒愣是釣了八條溪石斑才被吃乾淨了。
“魚又多又好釣,真是爽啊。”林恒捏著魚竿,激動的很。
哪怕是小魚,隻要杆子小,一直上魚,也是充滿了快樂啊。
“這個年代太好了,釣魚估計都不會空軍,美中不足的就是沒有碳素魚竿。
等賺錢了我一定要投資建設中國第一個現代魚竿工廠,起一個響亮的名字。”
林恒自言自語的說道,不一會兒他就已經釣了二三十條魚了。
都已經大中午了,魚口也不停,根本不存在什麼神仙難釣午時魚。
隻要資源多,你丟個煙頭進去它也吃啊。
“叮鈴鈴!!”
林恒釣魚正開心呢,後麵傳來牛鈴鐺聲。
林恒扭頭一看,一頭母牛帶著一大一小兩頭小牛、三頭羊從遠處慢悠悠的走過來。
再後麵,是一個穿著破爛衣服的十四歲小男孩,平頭,先方臉,眼睛熠熠生輝。
“劉茨文,你咋沒上學。”林恒笑著問道。
這劉茨文如今是在上小學六年級,他母親是一個啞巴,父親也有點癡傻,父親的兄弟他二爹也是有點癡傻,家裡還有一個姐姐。
雖然上一輩都癡傻,但劉茨文還有他姐姐劉茨花都不癡傻,仿佛是上天眷顧這可憐的家庭。
他家住在紅楓山更西邊的山溝裡,獨門獨戶。
“最近家裡農活比較多,我要幫忙給乾,中午出來放一下牛。”
劉茨文笑著說,臉上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
由於父母一個癡傻一個啞巴,他早早的就擔當起了當家做主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