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
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
他給負責這個擂台的裁判打了個手勢,裁判蘊含著靈力的聲音立即回蕩在全場“六號擂台,可有人上台挑戰?”
這裡的擂台分布挺有意思,一共三組,都是九個擂台圍繞著一個稍大一點的擂台。
但因為觀眾都分布在外圍,且還是梯形座位,以修士的眼力還是能看清全場的。
剛才他們這個擂台打的太過於血腥,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雖然花泠月教訓龐雷收獲了大量讚美,可剛才戰鬥時的狠勁兒也確實駭人。
裁判連問三次都沒人主動上台挑戰後,便直接隨機分配了一個。
上台的是個長相平庸的女修,武器是條火紅色的鞭子,上麵有靈氣波動,想必是個品階不低的靈器。
“負雨,煉氣七層。”
女修聲音冷漠,說話時臉部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懂了!
跟她一樣是個易容怪,隻不過很明顯小姐姐的易容術還不太行。
花泠月朝她拱了拱手“鏡中花,煉氣九層。”
簡單的互相打了聲招呼後,戰鬥一觸即發。
負雨的鞭法很刁鑽,這還是花泠月穿越以來第一次遇見用長鞭的人,於是便跟她多過了幾招,待熟悉了她的攻勢之後,才連著三次‘破月斬’封走位,最後趁她慌亂之際一個閃身到了負雨跟前,劍尖停留在她胸前。
“負雨道友,承讓了。”
負雨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與她的劍拉開距離,強壓下慌亂的心,連忙抱拳行禮“謝道友手下留情。”
花泠月上一場的對戰她也看了,所以被分配到這個擂台來她整個人都慌了,害怕她會像打龐雷那樣凶殘的對待她。
剛才連著三次躲開她的‘破月斬’,她還以為是自己速度夠敏捷呢,到最後才發現原來是花泠月手下留情,壓根就沒想過傷她。
花泠月衝她回了一禮,在裁判宣告的喊聲中,目送負雨下了擂台。
看到卡牌上又多了一千,眼眸瞬間亮了。
原來挑戰之後又守擂成功是按最初的價格算啊,還好她沒聽宋管事的下去休息。
糟老頭子壞得很。
正在場內巡視維持秩序的宋煜猛的打了個噴嚏,整個人都懵了,似有感應一般朝著花泠月這個擂台看了過來,正好花泠月也在場內尋找他的身影。
那一刹,四目相對,花泠月嘴巴動了動,儘管無聲,宋煜還是看懂了。
她在罵他奸商。
“……”
冤枉啊!
不過看到她又贏了一場,宋煜還挺欣慰的,小丫頭真有本事。
場內觀眾見她沒有對負雨下狠手,真的隻是單純的切磋,這一次倒是有不少人爭著搶著要上台挑戰。
按規矩,最先交押金的上台。
“餘大海,煉氣八層。”
對麵是個中年男人,看著挺憨厚的。
出於對對手的尊重,花泠月也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
真正對上手時花泠月才發現,這餘大海應該是個散修,劍法淩亂毫無章法,就是最基本的刺、劈、挑、砍等等,但是他出劍很有力量,而且戰鬥經驗也挺豐富,花泠月好家夥攻擊都被他躲了過去。
但也僅僅隻是堅持了一刻鐘便敗了,可餘大海不僅沒有遺憾,反而笑得很開心。
“小道友劍法超然,我輸得心服口服。”
“你對危險的靈敏度很高。”
她看的出來,餘大海能多次躲過她的攻擊並不是因為他看得懂她的招式,而是身體本能的避開危險,顯然是因為他常年與人對戰,形成了了肌肉記憶。
餘大海哈哈一笑“還好還好,終究還是小道友更勝一籌。”
語罷,他爽快的下了擂台。
心態是真不錯。
“鏡中花,你要休息嗎?”
看她已經連打三場了,裁判貼心的問道。
花泠月擺了擺手“不必,下一個。”
這些人壓根給不了她壓力,打到現在她連丹藥都沒吃過,用的劍法也隻是最普通的太虛第一式,不過多和不同的人對戰確實也有好處。
裁判聞言沒再多說什麼,下麵本來就有一堆人等著挑戰,立馬就又放了一個進來。
這次上來的是個長得十分美豔,身著輕紗,婀娜多姿的女修,她衝著花泠月笑了笑,行了個十分淑女的禮,一舉一動勾人心魄。
“幻音宗,殷瑤。”
花泠月眉頭一挑,這還是她遇見的第一個直接報宗門名字的,著實令人有些意外。
思緒間,女修再次開口了。
“小妹妹,姐姐看你也是個坦蕩人,我都自報家門了,你也乾脆點透個底唄。”
花泠月瞬間了然,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啊。
“你若能贏我,我便告訴你。”
“那就說定咯~”
殷瑤忽而笑了起來,銀鈴般動聽的笑聲蕩漾開,花泠月恍惚了一瞬,隻感覺眼前的景象變了。
不再是比武場的擂台,周遭的歡呼喝彩聲也全部消失。
一片黑暗中,嚴厲的女音倏地響了起來“這次鋼琴大賽為什麼隻拿了亞軍?我培養你那麼久有什麼用,連那個下三濫生的女兒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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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小姐已經高燒三天了,比賽那天她也是身體不舒服才會出現失誤……”
“閉嘴,我教育我女兒有你插話的份兒嗎?沒用就是沒用,彆給我找理由,世人永遠隻會記得冠軍,花泠月你給我記清楚了,隻有冠軍才配做我的女兒。”
……
聽著那些熟悉的對話,花泠月心臟猛的抽痛了兩下,那些被埋葬在心底深處的記憶忽的全部湧了出來。
冰冷,壓抑,痛苦……
“媽媽,我的病好了,下周能回學校嗎?”
“你的智商遠超同齡人,跟他們在一起學習隻會拖累你的進度,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家教,以後有重要考試回趟學校就行,平時就在家裡學習。”
“媽媽,我的畫得獎了,省會的老師還說下個月辦畫展時給我幾個展位,上次您答應過陪我去遊樂園玩兒的……”
“媽媽最近工作比較忙,讓家裡保姆陪你去,隻能玩一個小時,彆又把自己折騰病了。”
“媽媽,我心臟疼,您能回來看看我嗎?我已經兩年沒見到您了。”
“我不是給你安排了一個醫療隊在家嗎?不舒服就讓醫生看看,找我有什麼用?你知不知道我平時工作有多忙?天天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打電話煩我,行了彆說了,我急著開會。”
聽著那些對話,花泠月心情越來越陰鬱,周圍的環境變得越發黑沉起來。
隱約間感覺到有人在靠近,原本垂眸看著地麵的花泠月忽的抬起了頭,充滿憂傷的眼眸也瞬間變得淩厲起來,抬手猛的一劍朝著黑暗中刺去。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