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清也就不問了。
溫南同陸晏清兩人消失在山穀。
後麵的灌木叢之中,一個女子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衣裙,她打著一把油紙傘,油紙傘已經破損,女子儀態也並算不上好看,身上染了不少的泥土,衣服都濕了大半。
那女子不是彆人,正是繡娘。
繡娘是記得的,記得上一輩子陸晏清也是被石頭砸進了山穀裡麵。
那個時候溫南對陸晏清沒那麼好。
陸晏清家裡條件也沒那麼好,村民沒有人在乎陸晏清。
他掉進了穀底,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去尋找。
他是到了第二天夜裡才回去的蓮花村。
後來村民隻覺得陸晏清命大。
繡娘也有所耳聞。
她瞧著今天風雨那麼大,八九不離十,就是今天。
繡娘緊趕慢趕趕過來,可是還是沒來得及。
陸晏清已經讓溫南給救走了。
她本來還想著……能夠讓陸晏清承自己的救命之恩,所以故意不去提醒陸晏清今天有危險。
她也來做一做這救命恩人。
可是溫南居然搶先一步。
如此下去,溫南的改變那麼大!陸晏清的身邊還能容得下她的存在嗎?
繡娘不想再過窮苦的日子,也不想一輩子窩在蓮花村這個彈丸之地。
窮窮苦苦,勞作一生。
陸晏清是她能夠改變命運的唯一契機。
他日後身份貴不可言,她如果抓住這個契機,她也就能擺脫窮苦的一生。
但是很顯然,溫南成了唯一的變數。
繡娘越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繡娘越想越氣,把腳底下的藤蔓用力的踩了幾下,然後踩到一坨軟軟的東西……繡娘定睛一看一條水蛇!
因為蛇受到了繡娘的攻擊,立刻繃緊了身子,豎了起來。
基於上一次大蟒蛇的陰影,繡娘全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然後繡娘尖叫一聲,回蕩在整個山穀裡頭,她落荒而逃。
溫南背著陸晏清穩穩當當走出來了。
對於山穀裡頭的尖叫聲,湮滅於四麵八方聲勢浩大的暴雨之中,溫南同陸晏清什麼都沒聽到。
隻聽得到雨打在蓑衣上的聲音。
溫南背著陸晏清回到了蓮花村,已經天色很晚了,所幸大家夥都休息了,也沒人過來問溫南為啥背著陸晏清這麼晚回來。
溫南倒也樂得自在。
溫南背著陸晏清踏入家門,張如玉身上冰冷的衣服都沒換,他舉著雨傘正準備出門。
迎麵看走過來的兩個人,張如玉差點喜極而泣。
張如玉回來之後急急忙忙準備去搖人。
溫南動作很快,張如玉前腳剛到,溫南後腳就來了。
“嗚嗚嗚嗚,陸晏清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張如玉哽咽泣不成聲。
“要不是你,我們倆都得摔在下麵。”張如玉說起來就停不下。
溫南身上還背著陸晏清。
張如玉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溫南“……”
“彆哭了,你哭喪呢?”溫南忍不了了。
張如玉的哭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