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春水庫的值班室裡,嶽武鳴正躺在折疊床上呼呼大睡。
現在是非汛期,值班也是走過場而已,嶽武鳴甚至還喝了點啤酒,裹著厚被子睡得那叫一個酣甜。
值班室的門被人踹開,凜冽的風刮進來,終於驚醒了他。
“誰踏馬砸老子的……沈遼?”
嶽武鳴罵了一半,看到背光而立的孟沈遼時,一個激靈,那點睡意全沒了。
“沈遼,你咋來了?”
忙不迭披上軍大衣,嶽武鳴正準備穿鞋,隻見孟沈遼忽然衝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小炮彈似的拳頭砸了過來。
嶽武鳴連招架的機會都沒有,很快滿臉血漬。
周思卿和孟戰京隨後趕來,看到孟沈遼玩命兒痛毆自己的親表哥,周思卿扯了扯丈夫的袖子。
“你不過去拉架嗎?”
“先讓他出口氣再說,不然沒法子坐下來好好聊!”
孟戰京扯著嘴角露出個沒有溫度的笑。
很多時候,磨嘴皮子沒什麼鳥用,反不如拳頭好使。
先用武力將對方死死摁在地上,再談判時效果就非常好了。
果不其然,片刻功夫嶽武鳴就開始抱頭求饒。
“沈遼!沈遼你先彆打,咱們有話好好說!”
孟沈遼一拳砸在嶽武鳴左臉,咬牙說道“好好說?你看我像是好好說話的人嗎?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不知道嗎?”
“你不說,我就一直打,弄死你直接扔在水庫裡!”
嶽武鳴哀嚎不已,喊道“我當初也是被人騙過去的,他們說你有危險,我是去救你的!”
聽到這話,孟戰京終於上前幾步,三兩下將孟沈遼拖到一邊。
渾身是血的嶽武鳴手忙腳亂爬起來,像是驚弓之鳥一樣躲在了角落裡。
“說說看,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孟戰京控製著殺紅眼的九哥,看著嶽武鳴沉聲問道。
“那天我休假,和幾個朋友在舞廳玩,幾個混混在廁所提及你的名字,還說什麼拿錢辦事,我一聽不對勁,就偷偷跟蹤過去。”
“我知道沈遼看不起我,當年我這份工作是我爸媽硬逼著姑姑和姑父給我安排的,但我心裡是拿沈遼當弟弟的,他有難,我不能不管啊!”
嶽武鳴擦了擦臉上的血,疼得齜牙咧嘴。
“結果直接跟到了姚蓓蓓的住處,男男女女好幾個,其中有個叫白羽薇的姑娘應該是主心骨,她不知道說了什麼,姚蓓蓓一直在哭。”
“後來白羽薇說什麼讓姚蓓蓓消失,我覺得有點懸,這姓白的女人看著不是善茬,就推門進去說我送姚蓓蓓走。”
說到這裡,他看著神色依然憤怒的孟沈遼。
“沈遼,我知道你喜歡姚蓓蓓,我當時帶走她,真隻是為了保護她而已,是她自己提出要走的,說不想拖累你。”
孟沈遼的眼眶赤紅,嘶聲說道“那你後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我……”
“我”了好幾聲,嶽武鳴一臉愧色開口。
“事後白羽薇找到了我,威脅說若是我敢吐露半點內情,就讓我丟了這份工作,而且姚蓓蓓也求我不要告訴你真相。”
頓了頓,嶽武鳴小心翼翼看著孟沈遼。
“原本我還猶豫不定,結果你一轉身和白羽薇好上了,我隻能把事情爛在肚子裡,一個字都不敢多提。”
孟沈遼的身軀微微有些搖擺,臉色煞白無血。
“那晚,你進去時都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