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安幼魚!
“好聚好散?”
聽李昭這麼一說,許煥之氣不打一處來,帥氣的五官中透著幾分歇斯底裡,冷聲質問“李昭,你管這叫好聚好散?”
李昭挑眉,“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許煥之胸膛劇烈起伏,手指在辦公桌上戳的當當作響,“今天是新生報到日,你和夜流早不走晚不走,偏偏這個時候走,這不叫好聚好散,這叫坑人!”
“這個時間點,你讓我上哪找老師去?”
李昭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反而夜流看不下去了,接話道“許校長,這也不能怪我們,前不久夏北才接觸我們,再加上換學校這麼大的事情,我和李昭自然慎重考慮一下。”
“時間趕到這了,我們也沒辦法,再說,我和李昭也不見錢眼開的人,關鍵是,清大得付給我們對等的價格吧?”
許煥之眉頭一皺,“什麼意思?”
見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夜流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彆的不說,就算是古物修複係的那幾個助理,我就想問許校長一句話,他們一個小小的助理,憑什麼和我以及李昭享受一樣的待遇?”
許煥之皺起的眉頭加深,“一樣的待遇?不應該吧?助理什麼時候能和你們享受一樣的待遇?”
“嗬——”
李昭笑了,“許校長位高權重,這點小事自然入不得你的法眼,我和夜流也就和許校長的助理王冕反應了四五次,得到的回應就是一切待遇皆是由許校長決定。”
“抱歉,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
聽兩人這麼說,許煥之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拿起電話就要給王冕打電話,可是他剛拿起電話,李昭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許校長,還是算了吧。”
“什麼意思?”
“我和夜流已經和夏北簽訂了任教合同,你就算叫王冕來當麵對峙,情況也不會發生任何轉變,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我們兩人辭職信上簽個字。”
許煥之眼色一沉,“如果我要是不簽呢?”
“不簽?”
李昭和夜流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
夜流看向許煥之的目光中帶著戲虐,“許校長可能還不知道一件事,我和李昭的任教合同已經在暑假前就已經到期,之所以遞辭職信,隻不過是想大家麵子上過得去。”
“不管你簽不簽字,對我和李昭沒有任何影響,好了,我和清大的緣分就此結束,再見。”
扔下這話,夜流轉身離開。
“砰!”
辦公室的門,重重關上。
李昭並未跟著夜流離開,不急不忙地來到窗前,一邊擺弄著窗台的幾盆綠植,一邊出聲“許校長,其實辭職去夏北這件事,還真不能怪我和夜流。”
“合同到期以後,第二天我和夜流就找上了王冕,我們的要求也不過分,就是希望可以把待遇提升一些,但是被王冕一口回絕,甚至還出言嘲諷我和夜流坐地起價。”
許煥之張了張嘴,“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找我?”
“找你?”
李昭嘴角露出一抹玩味之笑,“許校長可是大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從年頭到年尾,你在學校待的時間有半個月嗎?”
“我……”
許煥之沉默。
有心反駁,可卻無法反駁事實。
李昭轉身,“尊重是相互的,許校長覺得清大沒有虧待我和夜流,可我和夜流卻覺得清大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給予,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還要留在清大?”
說著,他朝外走去,走到門口時,腳步停下,回頭看向許煥之,“沒有永遠的第一,固步自封,隻會被超越。”
有因,必有果!
“哢——”
李昭心平氣和地關上門,哼著小曲兒離開。
聽著辦公室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許煥之垂落的雙手逐漸握緊,“王冕!”
“王冕固然有錯,錯在權利過大。”
一直沒有出聲的戚北終於開口,“煥之,你難道就沒錯嗎?”
許煥之眼底深處劃過一絲不詫,“戚老,我終日為清大奔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請問,我有什麼錯?”
“你有什麼錯?”
戚北緩緩起身,手中的拐杖輕輕觸地,“行,既然你問了,那我這個老家夥也不怕得罪人,今天我就好好說說你有什麼錯!”
話落,高齡的他仿佛年輕了幾歲,老態龍鐘地走到辦公桌前。
“王冕的權利是你賦予的,難道沒錯?”
“作為一校之長識人不淑,難道沒錯?”
“固步自封,不尋求變通,難道沒錯?”
“幾乎從不過問校內之事,難道沒錯?”
…
戚北一口氣足足說了四五分鐘,罵的許煥之大腦發懵。
一吐為快的戚北重重地鬆了口氣。
憋了這麼久,終於發泄了出來。
許煥之有能力當清大的校長嗎?
這一點,自然不用懷疑。
可許煥之錯就錯在,自從他當成清大校長以後,便在第一學府的光環、旁人的阿諛奉承中逐漸迷失,最終導致丟失了本心。
在許煥之任職期間,彆說發展,清大的很多領域甚至還有所倒退。
清大目前之所以還是第一學府,是因為老本太厚,還沒被啃穿。
不過,如果繼續目前這個情況下去,用不了多少年,清大第一學府的位置絕對會拱手讓人。
隨著戚北的話音落下,接下來的一分多鐘內,辦公室中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