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我現在住的地方,這裡是我的婚房,也是我最愛的兩個女人呆過的地方。
我在客廳敏敏臥室,她要麼是在梳妝台前打扮自己,要麼是躺在床上開視屏會議,我不能進臥室,她說這樣會打擾她工作。
後來我依然在客廳,而家裡的女人卻換了,不是那個愛打扮的敏敏了取而代之的是愛做家務的閆鳳琴。我在客廳看電視閆鳳琴在廚房叮叮當當。
而如今我坐在客廳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臥室裡敏敏的聲音沒了,廚房裡閆鳳琴的聲音也沒了……
我想這種感覺隻有我一個能人夠體會到,家裡什麼都有,就是少了一點什麼?
我一直這樣坐著,坐著,還是坐著。直到天漸漸的黑了,我依然獨自一人坐著。
我在想,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應該回到哪個節點呢!我不應該去鬆江找王雪?不對,這樣的話我的情竇初開算什麼。
我不應該跟閆鳳琴偷吃禁果?
不對,如果沒有偷吃禁果就沒有我們永遠把對方刻在腦海中的記憶了,後來她懷孕以及我的不辭而彆跟偷吃禁果沒關係,我也跟王雪經常偷腥啊,但卻沒有懷孕打胎這回事,隻能說我沒有妥善處理好這段感情問題。
我不該跟胡曼麗勾勾搭搭?也不對,如果我沒有跟胡曼麗勾勾搭搭閆鳳琴又怎麼會出現?我們又怎麼能再續前緣。
那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思來想去我找到了,我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了,隻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從我的生命裡消失。
如果不去上海就不會有這麼多感情的債要還,我問自己如果時間可以倒回我還會去上海嗎?答案是肯定的,我會去,明知道會傷害很多人我依然會去,這就是我說的不願意任何一個人從我的生命裡被抹殺原因,我舍不得任何一個人從我的記憶裡消失。
是自私?還是明知道時間不能倒回的妥協?我也不知道。
……
就在我坐在客廳裡發呆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以為是閆鳳琴打來的或者是敏敏打來的,結果都不是,這個電話是我爸打來的。
“爸”
“你在哪?”
“我……在家!”
“你過來一趟,我跟你媽有話要問你”
“好,我這就過去”
一身冷汗,上次回家有小琴在我還沒覺得,現在讓我一個人回家見父母我還真有點恐懼。
這一頓揍是指定要挨了,我不怕,怕的是我父母氣壞了身子。
該來的總會來的,還有什麼好說的,事到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了。至於我見了父母要說什麼我的心裡沒底,見招拆招吧!實話實說也隻能這樣了。
走出家門,我直奔公交車站台而去,很多年沒坐公交車了,前幾天賣車從車管所回來時本來是打算跟小琴一起坐公交車回去的,誰知我又跟小琴坐出租車去貸款公司了。
公交車緩緩停在我麵前,上車,刷卡,不是我刷卡是我前麵的一個女孩刷卡,我沒卡。
摸了摸口袋甚至連一個硬幣也沒有。
司機說“你先進來,後麵還有人上車呢!”
大家陸續上車,所有人都投幣刷卡並且找了座位,隻有我還在司機旁邊摸口袋。
我掏出一張50元的紙幣,覺得不合適,還不如坐出租車呢,可是公交車已經在行駛了。
我朝車廂裡看了看,這時在我前麵上車的那個女孩注意到了我。她坐在中間靠窗的位置上,隻見她指了指我的手中的50元鈔票口語說“要不要幫忙”
我難為情的點了點頭。
那女孩走了過來,把手伸進包包裡掏出兩枚硬幣投進了硬幣箱。
“出門慌忘了帶零錢,謝謝你”
“過去坐吧!”
女孩朝著車廂中間走去。我也跟著走了過去。
她坐回了到了原來的位置上,我出於禮貌也出於一麵之緣也就順勢坐在了她身邊。
女孩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穿著一身黑色羽絨服,紮了一個馬尾辮,長相一般,但是看起來特彆青純。
女孩說“你到哪一站啊?”
“終點站”
女孩應聲“哦!我也去終點站”
一路無話,她看著窗外,我也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