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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壽宴正場開始。
主廳客人到齊,陳落雁跟著她奶奶,一起從後院出來。奶奶一出來,參加壽宴的人都紛紛跟奶奶問好,奶奶也是一臉和藹親切的笑容,見到人就打招呼,甚至在陳落雁的陪同下,想要跟每個人握手致謝。
淩飛看著陳落雁扶著奶奶走出來。其實要說扶,不過是扶著手腕,奶奶雖上了年紀,卻依然精神健爍,身骨子還挺板正,而且氣質高雅,大家閨秀的風範,看得出來是個不俗的出身。
熱鬨了一輪,奶奶才回到了主桌,陳落雁扶奶奶在主桌坐穩後,走到次席坐到淩飛身邊。
陳落雁靠近了,淩飛才注意到,她雙眼泛紅,顯然是哭過了。
“你還好吧?”待陳落雁坐下,淩飛靠近陳落雁,低聲問道。
“沒事,就是有一段時間沒回來了,想起一些父母的事情。”陳落雁假裝淡定地收起情緒,閃爍兩眼像是要把明明已經泛紅的眼眶恢複正常。
淩飛把這個細節看在了眼裡,但他不說什麼,隻是輕輕拍了拍陳落雁的後背“沒事就好。”
“落雁堂姐,你好,我是蘭芳,你和我們兄妹好久不見了。”就在這時,旁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原來是陳蘭芳,她是特意走過來,與陳落雁打招呼。
但是,經過剛才,看清這兩兄妹的嘴臉之後,淩飛對他們臉上出現的任何所謂熱情,都已經很看不上眼。
陳落雁也是如此,且不說她早就了解這兩兄妹的秉性,光是剛才這兩兄妹對待淩飛的態度,這時候才來這種熱切問候,陳落雁隻覺無福消受。
“我和你算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但是和你哥,昨天就見過,他厲害著呢,一到夏秋酒店,就搞得天翻地覆,所以我把他代總經理的職位撤掉了。”陳落雁臉上沒有半點笑容,話語還很不客氣,“阿飛,你也見過他們的父親,那天,在景園那位,就是他們偉大的父親……”
對著陳蘭芳一通冷嘲之後,陳落雁接著更是不客氣地數落了陳星仁一輪,直到壽宴桌上開始上菜,才停止不說。
陳星仁和陳蘭芳兩兄妹被說得,臉是一陣紅一陣白,卻又隻能聽著陳落雁不斷地批評著,的確不敢頂嘴或者是辯駁半句,待陳落雁訓斥完了,兩人也隻是一臉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儘管明顯不愉快,卻也不敢發怒。
淩飛在一旁一聲不吭地看著,心裡卻是覺得很解氣。
“走吧,跟我一起去跟奶奶說祝詞。”看著菜一道道慢慢上,陳落雁轉頭對淩飛說。
淩飛同意,起身,拉著陳落雁的手,走到主桌。
“奶奶,這是我的男朋友,淩飛……”陳落雁很大方地向主桌上的奶奶,與一眾長輩,介紹淩飛。
陳落雁話音一落,主桌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淩飛,儘管這種成為眾人焦點的感覺,多少會讓人緊張,但淩飛很淡定,麵帶微笑,大方溫和地回視眾人。
這份從容似乎贏得了奶奶的好感,奶奶和善的麵容上露出了慈祥溫暖的微笑,她的眼神在陳落雁和淩飛身上輪流停留,並對陳落雁說道“好好,淩飛,你好,歡迎你來。落雁,帶淩飛好好吃一頓。”
淩飛沒想到,奶奶沒有問他什麼,隻是對他笑了笑,點點頭,這與他來時預想的情況有些不一樣,還好,淩飛沒有因此懵住,還知道主動對奶奶說了祝詞“淩飛祝奶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謝謝你,好好吃一頓。”奶奶還是微笑地回應。
雖然淩飛沒想過自己會成為眾人的話題焦點,而且他也不希望會這樣,但是,奶奶的反應,似乎有些……平淡?
陳落雁見淩飛向奶奶祝完壽,還有些發愣,便拉著他回席。
“是不是我表現得很差?”淩飛開始心裡有些發虛了,忍不住低聲詢問陳落雁。
“你不差,已經做得很好了。隻是我奶奶整天就想著給我介紹青年才俊,你的出現,應該是讓她的想法落空了,所以她需要時間接受吧。”陳落雁很隱秘地告訴淩飛。
然後,陳落雁趁著眾人沒有注意他們的時候,低聲告訴淩飛,就這主廳裡坐著的,除去陳家的親戚之外,還有不少是奶奶的朋友,他們都帶來了各自年輕的後代,就是奶奶托她的朋友找來,想要介紹給陳落雁相親的。
陳落雁這麼一說,淩飛就明白了,確實,奶奶的心裡應該是失落的,不過,這也是難免,畢竟他這次跟隨陳落雁前來的目的,就是為她擋去那些飛來桃花。
也是因為這個目的達到,陳落雁的情緒明顯好轉,臉上的表情比剛才輕鬆得多,淩飛看在眼裡,心裡也是默默開心著,自然也就不在意,奶奶的稍顯平淡。
宴席的菜肴,很快就全部上桌,在奶奶的招呼下,眾人起筷。
若不是出於禮儀一直忍著,當看到這滿桌宴席的菜肴,淩飛其實已經垂涎三尺,好想動筷子了,隻是不想失禮,不想讓陳落雁丟臉,才眼睜睜看著這菜肴一道道上。
要知道,為了出席這個壽宴,從午飯後,淩飛就一直跟著陳落雁到處走,買衣服,做造型,一通倒騰之後,來到這裡,也等了好一陣,早就腹中空空了。
終於等到奶奶說起筷,淩飛可不想再放過正好擺在他麵前的這盤紅燒肉!
不過,讓淩飛意外的是,還沒等他動筷子去夾那塊看著就肥瘦適中的糖醋紅燒肉,身旁的陳落雁,也不知道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還是這麼湊巧,竟就正好給他夾了一塊糖醋紅燒肉,還問他要不要吃飯?
淩飛的心裡,頓時湧過一抹說不出的異樣感,但他沒說什麼,隻是跟陳落雁道了一聲謝,並且反過來,也從那盤放得離陳落雁較遠些的燉鮑魚,給她夾了一個過來,放在她的碗中。
陳落雁也溫婉地對淩飛說了聲謝謝,兩人卻都不再說話,默默但又和樂融融地吃起了碗裡的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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